“等云嫣回來問問她,如何才能小心翼翼的使用出這門蜀傘之法呢?”
夏廣覺得還是需要人知道。
由莽入細,實在是難。
斜靠在紅楓下,仰頭看著紅葉偶爾打旋兒飄落。
這日子過得還算悠閑,等過段時間可以去看看皇姐了。
便是想著的時候,遠處忽的有人影飄來。
是宗門弟子。
青袍的男弟子走近,行禮之后,恭敬道:“宗主,云嫣,牧靈兒,從飛,鐵印的命燈滅了。”
夏廣的目光凝住了。
命燈滅了?
“誰干的?”
“回稟宗主,下手之人并不清楚,我派的命燈只能測算生死,而無其他信息。”
那弟子輕聲匯報。
他目光里,慵懶的年輕宗主眼中忽的凌厲了起來,“傳白昱來見我。”
...
凈土青蓮宗大殿。
那依然著青衫,腰間插著牧笛的女子并不如之前大大咧咧,而是抱著疏遠的禮儀,高聲道:“白昱參見宗主。”
突然受到召喚,白昱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這位看似溫和,但卻能和血肉之門聯系,帶著邪氣的宗主要做什么。
但夏廣什么也沒做。
他只是將一本薄冊子以及一枚玉扳指放在了身側茶幾上,“我需要出一次遠門,但宗門不可一日無主,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便由你來吧。
這是給你的。”
說罷,便是拿起一把蜀傘,背著一把青蓮劍,踏下臺階,經過白昱時,風帶起了她些長發。
白昱不敢回頭看他,也不敢多問,只是待他離開了宗門,才走上前,看了看案幾上的兩樣物件。
玉扳指赫然是曾佩戴在她父親手上的掌教信物。
而那薄冊子上寫著四個筆墨未干的大字“青蓮化生”,再翻開略一觀看,白昱栗色瞳孔忍不住一陣收縮,這里面說記載的內容,竟似是一念化青蓮以及青蓮劍歌的后續功法。
捏著這兩份貴重的禮物。
白昱猛然回頭,但那男人哪里還有蹤影。
他就如云一般來,又似風一般的走。
白昱在宗門資格很老,長老不在,宗主不在,她又有掌教扳指,自然很快得到了認可。
“白廣去哪兒了?”
這位代掌教開始詢問最關心的問題。
眾弟子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時,一個青袍男弟子走出列:“前日,我和宗主說了云嫣師妹等四人的死訊,宗主好像就有些不對勁,然后便是讓我去傳白代掌教前來。”
“云嫣死了?”
白昱愣住了,“把此事好好說來。”
她畢竟知道些內情,聽著弟子說,她便是又一一詢問對照,最終舒了口氣。
像是已經明白了。
雖然還未曾完全清楚。
“真是個任性的宗主,但不管如何,等你回來,我再將位置還給你便是了。”
此時的白昱,還不知曉云家滿滅被殺,而敵人是神族天生玉境的永恒劍神這樣的事,否則她會徹底嚇得呆住。
畢竟,天生神明這般的龐然大物,又豈是小小的凈土青蓮宗能夠惹得起的?
即便死了弟子,也得忍著,咽著,有淚也得熬著,藏著。
萬里之外。
夏白坐在飛劍之間,披散的長發,在寒風云氣里,逆流狂舞,如是瘋魔。
背后一把蜀傘,手上一壺烈酒,再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