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白月樓應該對他恨之入骨,但是他卻感受不到這位圣公子的恨意,反倒感覺到白月樓像是對自己有那么一點敬意。
蘇云搖了搖頭,誠懇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圣公子,從前如此,今日如此,今后也是如此。你我之間并無繼續較量的必要。”
白月樓看著自己雙手十指,他的十指秀氣修長,似笑非笑道:“我學了圣人所傳的蘊靈境界功法,蘇兄,圣人功法比你的所學如何?”
蘇云看向窗外,負山輦已經越走越高,仿佛行走在云端。
“圣公子,你知道修為差距意味著什么嗎?”蘇云看著窗外白云,悠悠道。
白月樓瘋狂提升自己的氣血,突然腦后浮現出萬里江山,一輪紅日,微笑道:“意味著什么?”
那是他的性靈神通!
他修成性靈神通,除了紅日初升之外,還有一輪明月泛白,即將黯淡。
蘇云依舊看著窗外,淡淡道:“意味著你在我面前,一招也發不出來。”
他的話還未說完,白月樓腦后的紅日突然熄滅,月亮破碎,萬里江山坍塌,如同世界末日降臨!
白月樓一聲不吭伏在面前的案子上,昏迷過去。
“這就是差距。”
蘇云面色平淡,道:“圣人傳授你的蘊靈境界功法的確厲害,你也的確非凡,我還未曾接觸到蘊靈境界的功法神通,倘若動起手來,你招法神通占優勢。但是我僅憑氣血壓迫,便能讓你毫無抵抗之力。”
突然,啪啪的掌聲從負山輦的樓上傳來,只聽一個聲音贊道:“說得真好。”
蘇云收回目光,向樓梯處看去,只見幾個差役走了下來,兩個來到自己身后,兩個留在前面,還有一人推開車門,縱身跳到車頂。
一位身材魁梧,相貌英俊爽朗的男子從樓上走下,把昏迷不醒的白月樓往旁邊擠一擠,坐在蘇云對面,雙手托腮看著蘇云,一雙虎目中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光芒。
蘇云面色不改,問道:“武神捕?”
“蘇士子可以叫我武神通,我是武縣尉,被人稱作神捕只是抬愛,其實有許多案子我辦不了。”
武神通直起腰身,擺了擺手,只聽“啪”的一聲,一個差役把一摞厚厚的文書放在小桌子上。
他隨手翻開最上面的文書,笑道:“蘇小友年紀雖小,但流串作案的次數卻不少。入城之后的第一案便是大案要案,蘇小友能夠在十錦繡圖中作案,險些殺了士子梧桐,著實了不起。”
蘇云微微一笑。
武神通把第一案的文書卷宗放在一旁,贊道:“你犯下的第二案,劫灰怪案,那就更了不得了。劫灰城中,童家子弟和朔方學宮的士子,死傷六十余人,礦工傷亡數十人,童慶羅殞命,童軒被人殺死在宣慶樓下的街道上,童家貨物被劫。”
蘇云移開目光,看向窗外。
武神通又翻開第三案,道:“昨天,你又犯案,在雷擊谷當眾殘殺士子林清逸,又試圖炸毀地底洞府,將所有人埋葬。你入城六天,大案命案三起……”
他嘆了口氣:“你罪行,比那些老怪物老魔頭還要令人發指。你是束手就擒跟我走一遭,還是要負隅頑抗?”
蘇云看著窗外的白云,面色平靜道:“武神捕,武家也算是朔方的大世家吧?不知你當年在哪個學宮求學?”
武神通合上卷宗,道:“我在朔方學宮求學。”
蘇云還是看著窗外,道:“武神捕多大了?”
武神通笑道:“年過四十。”
他順著蘇云的目光看去,突然心頭一跳,只見蘇云一直看著的那白云中,忽然有刀光閃現,凜冽如白霜,在云中竄動!
那云層中,赫然有大高手在交鋒!
蘇云的聲音傳來:“八月初七,武神捕是否在天市垣?”
武神通心頭微震,只聽蘇云繼續道:“八月初七,天市垣天門開,鬼市現,如果武神捕那時在天市垣的話,想來是不會錯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