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朔,能給他這么大壓力的年輕人,少之又少。并非是元朔人不如他們聰明,而是教育不同。
蘇云思量片刻,笑道:“這位海外閣主他想運籌帷幄,把我當成棋子,替他做一些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同時,他又在觀察我,看看我的本事,以便將來的正統之爭擊敗我。他以我為棋,挑動通天閣內部的爭斗,又挑動新學與西方天庭的爭斗,而他坐收漁翁之利。”
瑩瑩心中微動,若有所思。
“那么,我是否可以借他給我的這個便利,讓這海外再亂一些?”
蘇云笑道:“我借此以戰養戰,不斷壯大我的實力和勢力!最終我再殺到他的面前,挑戰他,擊垮他!”
瑩瑩看著他,這個少年,已經不是在朔方時的青澀模樣了。
從天市垣無人區中走出的少年,已經成熟了很多。
云都,元朔使節館。
蘇云吩咐道:“將木,你把盤羊拴在使節館外,倘若有人來買,那就賣給他。”
邢江暮稱是,不解道:“少史,咱們應該也能養得起盤羊輦了,何不留下來養一輛車?”
蘇云笑道:“這輛盤羊輦是人家的臉面,必定有人要花大價錢買回去。賣這一輛盤羊輦的錢,能買來十輛!”
邢江暮心中一驚,試探道:“是皇家的臉面,還是通天閣主的臉面?”
“都是。”蘇云微笑道。
邢江暮不再說話,牽著盤羊輦拴在使節館外,安安靜靜的坐在陰影里,等候生意上門。
過了不久,一個行腳商人上前,詢問盤羊輦價格,邢江暮直接開口十倍價格,那行腳商人也不還價,付了錢將盤羊輦買走。
邢江暮心頭怦怦亂跳,來回幾趟,把收獲的錢搬到使節館院子里,向蘇云道:“按市價十倍,收了兩千三百青虹幣。請大人清點。”
蘇云正在照看景召,用神仙索將這老漢捆得結結實實,碼得像一根纏上麻繩的筆直棍子,道:“你把錢放在你的靈界中,這些錢是你的,你可以現在便離開云都,返回元朔。有這些錢,你回到元朔之后,不要去朝廷,也不要去朔北,就去嶺南過個小日子,教教書,娶一房媳婦,生兒育女。”
邢江暮握緊拳頭,不解道:“大人要趕我走?”
蘇云給神仙索打個死結,手拽著繩子用腳蹬了蹬,溫言笑道:“我以前想留下你,認為你久居大秦,熟知大秦與西方各國的一切,有你在我會方便許多。而且你為元朔的留學士子做了很多,我不想你回去送死。不過現在局勢越來越兇險,跟著我你可能會死。所以,你還是回元朔吧。你不用推辭,這些錢是你為官十多載,應得的。”
邢江暮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只得向蘇云躬身。
他來到院子里,默默的將青虹幣收入自己靈界。
“果兒?”天鳳疑惑的看著他。
邢江暮默不作聲,走出使節館,他回頭望了望這個自己留守了十多年的宅邸,整了整帽子,低頭向天街走去。
不知不覺走了幾里路,突然,邢江暮聽到身后傳來“果”的叫聲,不禁又驚又喜,急忙回頭看去。
只見大鳥天鳳背上殘破小樓已經被拆下來,天鳳腦袋上站著一個雙馬尾辮少女,兩條馬尾迎風在身后抖動。
“竹仙士子!”
邢江暮急忙道:“你們這是去哪里?”
“去跳云都!”
天鳳停下來,李竹仙興奮道:“天鳳長出來七八根羽毛了,我帶她去跳云都。從云都上跳下去,說不定她便能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