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贏揉了揉太陽穴:“如果嗎?你把事情放在如果上真的是心大。”
“不。”南宮鑰操起手往門框上一靠:“這個如果靠的是我豐富的人生閱歷。”
孟贏笑道:“你小丫頭片子一個,什么人生閱歷?”
她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說呢?”
孟贏一呆,想了想,一手扶額:“完了完了,我真是沒想到……”抬起頭看著南宮鑰:“姑娘,你可要出淤泥而不染啊。”
南宮鑰拍拍他的肩:“放心,我必然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孟贏“嗯”了一聲,又總覺得這句話哪里不對,抬手抓了抓頭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足足過了五日之后,虞?良語終于帶著一身寒霜,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龔長凡也終于在被灌了十一日大補湯后悠悠醒轉了過來,而拿回最后一魂的虞?任重也終于恢復正常,去了龔長凡的院子。至于二人談得怎么樣,看那虞?家主出入龔長凡院子的頻率便足以讓人欣慰一笑了。
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后,虞?家親自辦了夜宴,宴請南宮鑰二人。其實這兩人十分不好意思,在虞?家吃了好幾日的素菜又十分的渴望好吃好喝,于是在推脫不了的情況下興致勃勃的去參加了夜宴。
只是這一去南宮鑰才后悔不迭,看著擺在自己前面的小幾上的好幾碟素菜咬著下唇發呆,堂上虞?任重還在說話,講了些什么南宮鑰全不知道,只要見到對方舉杯她就舉起酒杯喝上一口。
無聊地左看右看,眼睛將在場的人掃了一圈,虞?家的弟子個個挺直了腰桿坐得筆直,南宮鑰挪了挪屁股,不自在地坐直了身體看了眼孟贏,對方正滿臉恭敬認真地在聽虞?任重說話。她又將眼睛瞄向坐在首席上的龔長凡,見她微微笑著的臉上有些落寞,眼睛中沒有半點笑意。
龔長凡眼睛微微一轉,看向了她,南宮鑰還來不及回避眼神,只得尷尬地笑著點了點頭,對方的眼中浮上笑意,真誠地對著她點了點頭。
一頓飯安安靜靜地吃下來,似乎眾人之間的關系又近了一步,虞?家眾弟子散開時個個臉上帶著真誠的笑與他二人施了個禮,南宮鑰的臉都要笑僵了的時候總算是將最后一個人迎了過來。
她先施下一禮,嘴里還沒說話,對方已經抬住她的手。她舉頭一望,原來是龔長凡,局促地站直身體:“虞?龔夫人。”
龔長凡握住她的手:“孩子,我真要好好謝謝你。”
她抿了抿嘴,其實從內心來說她是敬佩龔長凡的,作為女子,她雖然有些任性妄為,但在大事大非面前并沒有私心,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
現在龔長凡這么客氣又這么坦誠,南宮鑰覺得她也可以坦誠一點作為還要在這里繼續白吃白喝的代價:“夫人,你是不是在為忠文大人憂慮?”
龔長凡一愣,苦笑道:“這也沒什么不可以說的,總歸我的事你都知道。”走到孟贏身旁,淡淡地笑著說道:“借你師弟一會兒,遲些時候我親自送他回去。”
孟贏看了一眼南宮鑰,見她對自己點了點頭這才對龔長凡拱手道:“夫人客氣了,我這師弟隨便借。”
南宮鑰看了看天,有些無語。龔長凡輕笑出聲,帶著南宮鑰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