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宮里和金忠走的比較近的太監們已經提前向金忠道賀了,人都懂看風向,皇帝指名要金忠負責陳矩的喪事,這說明什么,說明皇帝默認下一任掌印就是金忠。
對此,金忠倒也看的淡,人前人后肯定要謙恭幾句,說掌印人選乃皇爺欽定,未到最后,誰也不敢說人選就一定是誰。不過回到自己家中,仆人們還是能夠感覺到主人的好心情的。
為了避嫌,金忠已經對外打過招呼,這幾天誰也不見。皇帝那里給了他三天假期,金忠準備好好歇一歇,畢竟他年紀也不小了,這幾天陳矩的喪事無問大小都是他親自處理,不可能沒累著。
但是有一人,金忠卻還是見了。這人就是從關外回來的李永貞。
李永貞連宮里都沒回,直接奔的金忠家。
將舒爾哈齊的狀紙給金忠看后,李永貞又將這些日子魏良臣在關外的所作所為不分巨細都對金忠細講了一番。
金忠聽的很仔細,不時還詢問兩句,看樣子,對這個魏小舍人,金忠還是很在意的。
其實李永貞說的事情,有一大半金忠是早就知道的。原因是那位魏小舍人打出關后,就一天一封匯報的往京里發快馬。這些奏報都是經他金公公之手呈給皇帝和貴妃娘娘的。
“那個札薩克圖現在何處?”
“回公公,這人叫奴婢押在東華門的錦衣房。”
金忠點了點頭,東華門錦衣值房是個安全所在。
“李成梁和建州勾結謀反的事,人證物證俱全,公公示下,是否呈遞上去?”李永貞不敢私自做主,這件事還要由金忠決定。
金忠想了想,卻搖頭道:“這件事不能由我們辦,皇爺不喜歡內廷干涉九邊的事。且李成梁幾十年來素得皇爺寵信,冒然說他與建州勾結謀反,實是有點聳人聽聞了。”說完,頓了一頓,“不過既有建州內部告發于他,這事我們不稟上去,也是欺君。”
“那公公的意思是?”李永貞有點琢磨不透金忠的意思。
“最好不要經我們手。”金忠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奴婢也是這個意思,故奴婢準備將此事…”李永貞忙將欲借科道之手彈劾李成梁的意圖道出。
“科道么?”金忠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此事你可以去做,卻不能讓那些御史們知道宮里的存在。”
“這…”
李永貞犯難了,從金忠府上出來后,他反復在想這件事到底怎么做才能合金公公的意思,最后,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