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趙家媳婦的反應讓公公微愕,爾后便有些不快。
真是過河拆橋啊!
沒有他魏公公鼎力支持,你王月娥能有今日?
不說別人了,就她那個酒鬼丈夫恐怕就得要了她命,哪會像現在這般服服貼貼,把家中產業大權拱手讓出,安生在家帶這個名為兒子實為弟弟的娃呢。
都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況公公這等救命之恩外帶扶持之勞咧,這王月娥真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公公很是不爽,那感覺就跟從前叫他小甜甜,現在叫他牛夫人般。
心情不悅,這臉色肯定就不好看。也是,滿腔熱血加深情卻換來個“請自重”的說法,任誰都是要失落萬分的。
公公悶聲坐在凳上,微哼一聲,雖未再言,但就這般舉止卻是要王月娥好生思量了。
男女之間的事,公公向不以權勢壓人,他要的是一個兩情相悅,這樣才能水到渠成,倍添滋潤。如王月娥這般存了不愿之意,縱是強扭了,也是干巴巴的沒甚意思。
爾今,公公他老人家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初入京城的嫩雛了,無論是思想上還是道德上,都已經脫離低級趣味,向著更高層次邁進。
更高層次自是指意境了。
意乃心意,境乃環境。
沒了意境,縱是西洋大馬赤條擺在公公面前,他老人家也斷不會多看一眼。
公公要王月娥自己想,好生想,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也是二十大幾的女人了,自個掂量。
王月娥那邊瞧著公公這臉色,自是心下顫了一顫,外人不知這魏公公底細,她哪會不知。
要說起來,這事也沒什么不可,左右她實際的男人已經死了,名義上的男人也行不得那事,這一年多也是老屋生蛛絲,十足的久曠之身,故而為了趙家和自身利益再與這魏公公續番魚水之樂并非不行。反正也沒外人知道,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可她如今畢竟是有了孩子的母親,又在泰州做了一年多的東家奶奶,環境熏陶所致,難免就有些架子,或者說心高氣傲起來,再要她放下身段,以身侍人,心理上總是有道坎。因而剛才本能拒絕,卻是不想讓自己再有污點。說一千道一萬,王月娥總是書香門第出來的閨秀,縱然和公公有那種不堪之事,但也是對方強迫,內心深處,女子的貞節她還是看的很重的。非不得已,她很難主動去迎合。
只是,看這魏公公模樣,她若不愿,不知要生出什么事來。萬一牽怒自己,牽怒趙家,只怕又是一場大禍。
想到公公死的不明不白,自家那個在南都做侯爺的舅爺也奈何不了對方,王月娥不由有些害怕起來,情急之下動了女人的鬼心思,忽的輕笑一聲,然后慢慢走到魏公公身邊,賠笑道:“公公莫要如此,月娥不是不愿,只是身子不便而矣。”稍后,又道:“待得身子方便了,月娥便任公公所為。”
這是使了個拖字,不便這種事有日子長的,有日子短的。婦人家的事,短則三五日,長則十天半月也不定,若有懷疑,推說病了或者不調就是。待這魏公公息了火氣,尋個空回泰州便是,他難道還能追到泰州非逼著自個伺候于他么。
這話說的果是有效果,魏公公聽了一愣:“唔,是么?”
“可不敢騙公公,真是不巧的很,昨兒剛來的。”王月娥臉上浮出紅意,無形之中讓她的說辭更有可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