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宇忍住笑,跟老板娘認真解釋:“您誤會了,他是縣一中的老師,我是來這里推廣農業產品的。”
老板娘這才松了口氣,開開心心的讓小孫女玩那架紙飛機。
白敬宇吃了一碗面,放下筷子:“趕緊吃,我們還得去買點工具修機子。”
“后天就要展示了,你真能把那進水的機子修好?”嚴志高撐得眼睛都瞪圓了,都怪之前去撈箱子時餓狠了,他才以為自己能吃得下。為了讓白敬宇以后再不提他那個難聽的綽號,他只能死撐著繼續吃。
“盡力而為吧。”他們撈起箱子的時候,箱子已經在水里泡了很久,即便箱子外殼是防水的,但浸泡時間過長,還是進了一點水。
白敬宇讓老蔣把備用機子寄過來了,但估計趕不上后天的展示會了。所以他只能去五金店買些簡易工具,想著在嚴志高的宿舍拆機,看看里面的電路有沒有被損壞。
“走,買工具去。”嚴志高把最后一口可樂順進去,心說以后打死他也不多點了。
兩人走在這個總人口不到二十五萬的小縣城最繁華的商業中心,步行半小時內就能從南走到北,從西走到東,距離很短。
街上賣衣服的店比較多,但極少看到什么大品牌。全縣唯一一家電影院就在這條街上,循環播放著嘈雜的音響,兩人都被巨大的聲響弄得有些煩躁,快步出了所謂的“繁華地段”,最后總算在一個偏僻的小巷口找到一家小五金店。
白敬宇買了些能卸開機子螺絲的工具,細軟毛牙刷,還有無水酒精,他本還想買熱風槍,但跑了好幾個五金店都說沒這個東西,他只能買了個小型的吹頭發的電吹風。
回到宿舍,嚴志高去上課,他則迅速進入工作狀態。
機子找回來后,因為沒有工具拆,白敬宇不知道內部受潮情況,不敢貿然開機,怕里面的主板原件短路。
如今他把機子拆開后,仔細檢查了每塊主板,沒發現有模塊炸開或者銹蝕,或是其他的一些情況。只是芯片有些潮,肯定是進了水,但好在不多,且他之前沒在機子里裝電池,這一切都還算可控。
白敬宇松了口氣,這種程度的進水情況,即便工具簡陋了些,應該也可以搞定。
他先是將每一個能拆開的部件全部拆開,進行非常仔細的清潔。有些細微的臟污點,他便用無水酒精擦拭干凈。而主板子元器件的焊接位置,他則用軟毛牙刷細細刷干凈。
這類元器件拆開之前,如果沒有記清楚,是沒法重新安裝回去的,要是按錯了一個位置,要么無法啟動,要么就有炸機的危險。就算安裝對了,拆機的螺絲要按照一定的規則擺放好,螺絲之間的差異很小,很容易搞混,將一顆長螺絲寧在不對的位置,也能引起器件損傷。
所以不是專業人員,一般都不敢擅自拆機。
然而這些事對于白敬宇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他把所有元件都清理干凈,然后
打開吹風機,用熱風慢慢烘主板,把里面的水氣逼走。
這種小縣城里賣的不知名的小吹風機極其吵鬧,且溫度打不到熱風槍的熱度,白敬宇只能一直開最大最熱的檔位,忍受著超高分的轟轟聲。
吹了差不多十五分鐘,白敬宇已經聞到了吹風機內部塑料融化的味道,他只能先停下,等吹風機涼下來了,才能繼續。
老師的宿舍是一棟三層的筒子樓,一樓最西頭的那間,是校醫室。
這么長時間的大聲轟鳴,影得陳雙頭暈腦脹,她從校醫室走到走廊,順著聲音,走到一樓中間的那間105房,陳雙記得那是嚴志高老師的宿舍。
門關著,她從玻璃窗戶望進去,看到了埋著頭,拿著電吹風不停在吹手里一塊電路板的白敬宇。
原來是他在里面發出的噪音。
之前陳雙不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害飛哥丟了工作的人,現在知道了,她肯定要讓這個白敬宇吃點苦頭。
這個筒子樓每層都有一個電閘,一樓的電閘就在這個校醫室里。陳雙輕手輕腳的回到校醫室,拿上包,伸手拉了電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