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藥?”
“后悔藥!”
卓草面無表情的抬起手來。
弩箭貫穿而出,筆直刺入這管事的腦門。接著他向前走了數步,抬手捂住女娃的雙眸,順手把他交給婦人。
“你先走的好,免得這里的事連累了你。他所謂的藥是騙人的,這樣的騙術未免也太蠢笨了些。你丈夫的病現在還不算嚴重,沒事的。”
卓草連頭都沒回,平靜的開口。
他現在其實很冷靜。
只是,他今天又要殺人了……
這家人恰好是卓草認識的。下午安排人手轉移至甲級疫遷所的時候,卓草是看到婦人在嚎啕大哭,便問過內史騰關于她家的事。
婦人的丈夫是谷口城伍卒,自瘟疫爆發后便一直在前線做事。幫著照料病人,幫著搬運尸體。只是他丈夫因為防范不足,也染上瘟疫病倒在床。到現在沒人幫沒人管,家里頭的積蓄早已揮霍一空。
其實,卓草很不喜歡殺人。
因為,這股血腥味會令他很不舒服。
他本想先君子后小人,畢竟得罪個安樂君對他也沒好處。這家伙還是九卿中的少府,欠了他不少錢。卓草先前甚至想過給安樂君送禮來著,只是看到這幕后,他實在忍不了。
真要惹毛他了,他跟著張良造反又如何?
他是很敬畏秦始皇,可他不是舔狗。如果秦始皇縱容袒護安樂君,要問他的罪,那他也沒話說。大不了卷鋪蓋帶人跑路,天大地大何處不能為家?
內史騰自后面走了出來,搖搖頭。
“卓生,你還是沖動了些。”
“今晚我要他的命!”
卓草怒目而視,將韓信懷中抱著的寶劍抽出。
“你們都不必動手,勿要連累你們。”
“卓君,我們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秦法連坐,汝若是出了事,吾等焉能逃過?”
韓信只是笑了笑,順手奪下寶劍。他知道卓草不會用劍,這活還得他來的好。他其實很支持卓草這么干,若是公然造反他非拍手叫好。以卓草的才能,假以時日必能成就番大事。
更遑論,祥瑞紅薯已傳遍天下。卓草手握祥瑞而生,好好操作運營,就是裂土封王都不成問題。而他扶持卓草,也有從龍之功,拜相封侯不難吧?
況且,這是拉近兩人距離的絕佳機會。
他能退縮?!
砰!
大門被卓草生生踹開,震得他腿發麻。
扶蘇卓彘都沒退縮,走在最前面。這些事情,扶蘇自然也都懂。他是怎么都沒想到,在這國難當頭之際,竟還有人行這齷齪茍且之事?!
富德不過區區賈人,仗著自家主子安樂君的名頭便無法無天。若秦國有更多富德這樣發國難財的人,那結果會如何?
六國復辟,只是時間問題!
扶蘇只覺得渾身冰涼。
望著眼前乖巧的女娃,眸子都透著股殺氣。
就如卓草所言,今日富德必死!
富德敢如此放肆,無非仗著有安樂君撐腰!
別說安樂君不在,就算他在,那富德也得死!
……
內史騰走在后面,無奈嘆氣。
要怪,那只能怪這富德自己作孽!
是他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