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的事?家姊就和瘋子似的。”
“家……家姊?”
“我說的是簡直就和瘋子似的……”
胡亥是頗為心虛,他這不是順嘴說的嗎?
“你也見過公主嗎?”
“見過幾回。”
“以后阿鹿可是要娶公主的咧!”
李鹿苦澀的笑了笑。
真以為這公主是這么好娶得?
他可是親眼見識過的,李由娶的就是公主。雖說地位是扶搖直上,可在家里頭公主脾氣也大的很。有時候即便是李由,同樣也得忍讓三分。李鹿心里頭雖說不悅,卻也沒得選擇。婚姻大事,他還能做主不成?
望著他們忙碌,卓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接著便與扶蘇等人悄然離去。
還好,李鹿也算沒讓他失望。
“小草,這筒車你為何不做?”
“我能做還輪得到他來?”
卓草罵罵咧咧的開口。
真把他當神仙了?
這讓他做,那也讓他做。
他一天難不成能有十五個時辰嗎?
“你不是說筒車有手就行嗎?”
“廢話,有手只是前提條件,沒手你用腳做?”
“……”
論詭辯,扶蘇只服卓草。
“筒車的確不難,只是極其耗費時間。”韓信也看過圖紙,淡然道:“使筒口朝著水流方向,水激輪轉,浸在水中的小筒裝滿了水帶到高處。筒口向下,水即自筒中傾瀉入輪旁的水槽而匯流入田。設計極其巧妙,卻要試過涇河方可。”
“嗯。”
卓草始終沒著手研制筒車,是因為他覺得當地沒有筒車也無所謂。灌溉農田辦法多的很,包括當地就會修造些溝渠。這些溝渠比較深,就在農田邊上。下雨后,便會灌滿溝渠。需要灌溉農田之時,再用溝渠內的雨水便可。
有時候農戶會因為旁人用了自家溝渠的水而爭執,卓草就經常能碰見。為此直接動手的都有,打到后面見官判刑的都有,畢竟秦國可是嚴禁私斗。
筒車有肯定是最好,沒有的話也能克服。
再加上他這人比較懶,就一直沒去做。
他把筒車交給稚生,只是做個嘗試而已。
光靠他這一顆野草,是無法長遍秦國的。
筒車是簡單,可后續科研全靠他一人?
這不可能,更不現實。
……
……
咸陽,章臺宮。
現在已過初春時節,天氣都因此暖和起來。富人退去裘襖,穿著絹帛制成的常服。舉手投足,都散發著股銅臭味。
安樂君端坐于宮廷右側,臉色難看。望著秦始皇翻閱臺案上的文書,一聲不吭。他已在此足足坐了兩個時辰,雙腿腫脹疼痛難忍。
谷口城的事,他自然也都已知曉。
天地良心,富德干的缺德事和他沒半分關系!
他的確授意富德,讓他撈點油水。別看他食邑千戶,可實際上手里壓根沒幾個子兒。他是秦始皇同父異母的胞弟,秦國宗室子嗣。他看著成蟜死去,也深知秦始皇的手段。所以,安樂君素來是順從的很。
他對于權利這塊看的不重,就只想享福。可秦始皇給他的食邑只有千戶,再加上他花錢素來是大手大腳的,沒事還經常與人賭斗,這點哪里夠他花的?
他授意富德找谷口縣令要點好處,不然就在上計的時候刻意為難他,而且還要告他失職之罪。谷口縣令被逼的是沒法子了,只得偷摸把縣寺糧倉的糧食給富德。走錯這步后,后續是處處受制于人。谷口縣令自殺,不光是因為染上瘟疫,也是逃避責任。
這些事,富德也都認了。
可他從未讓富德散播謠言,欺辱稚女!
現在秦始皇一言不發,令他心里更是膽寒。
“棟。”
“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