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再廢話,繼續往上走,很久之后,鬼母已經快癱軟在地,要不是地上布滿荊棘,她恐怕早就躺下去了。
她有氣無力地說“有沒有人能夠告訴我,還有多久才到啊,我之前吃的鬼都消化光了。”
這當然是戲言,不過別說她,他們都快吃不消了。
安瀾喘著氣,皺眉皺眼地說“我們在山上已經第七天了,快了。”
“你怎么知道快了”鬼母吁聲問。
“感覺。”安瀾有氣無力道。
“感覺”鬼母已經徹底沒了言語。
再行了一段路,一道綠蔭映入眼簾,安瀾察覺到之后抬眼看去,璀然一笑,指著綠蔭方向說“我說快了吧”
眾人抬頭,看見了大樹。
真的是大樹
他們在任何地方都沒有看見過這么高大粗獷的樹。樹根處幾乎占據了山頂的全部,需要至少百人手聯手才能合攏,樹枝直插天際,樹尖映入云霄,光這一眼,就無法想象樹根會深入到哪里,恐怕地級。
樹軀幾乎占領了全部高低,攀上來的他們只能在樹根邊沿落腳,小心翼翼地繞著樹干環行。
令人新奇的是,樹上結滿了紅色的果子,一顆顆如寶石般墜在枝頭,垂涎欲滴,特別是對他們這種七天七夜沒合眼滴水不進一直爬山的人。
鬼母道“這果子能吃嗎”
安瀾的右手掌虛托在一顆果實的下方,眼中布滿驚奇,說“這是什么樹,結的果子這般鮮艷。”
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越鮮艷越危險。”鬼母收回垂涎的目光,說,“這地方詭異,這樹詭異,這樹上結的果子更詭異。”
無羈的手掌放在樹干上,說“樹是真樹,果子也是真果子,奇怪的是,這里明明是死亡之地,竟然能長出大樹,還結出果子來。”
“只有這座山上有樹。”路經時站在高處俯瞰全地,說,“其他地方都沒有。”
“就是說,如果有人在這里,就只能吃這樹上的果子才能生存。”安瀾一邊說,一邊感覺到肚子餓了,她很久都沒有感覺過饑餓了。
她問“你們餓嗎”
鬼母吞咽口水的聲音從身旁傳來。安瀾聽見了側目看去,又見路經時和無羈都目不轉睛地盯著樹上的紅果實。
她說“你們都餓了”
肚腹之欲早就不是他們的困擾,然而當他們看到這些紅果實的時候,竟然不約而同產生了食欲。
無羈說“會不會跟我們失去妖力有關,我們現在形同凡人,會餓也正常。”
“那我呢”鬼母說,“自從我死后,再也沒餓過,但我竟也產生了欲望。”她看著樹上的果子繼續吞咽不存在的唾液,這動作只是她產生欲望的標志。
安瀾覷了眼鬼母,心想對了,這里還有一個鬼,鬼母吃鬼是出于詛咒,如今竟然向往這顆樹的果子。
這里,當真奇怪。
這時,她感覺丹田處的生命樹動了動,她急忙閉眼內視,當她看見那顆蒼翠欲滴的大樹時,終于知道為什么看著這顆大樹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