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微道:“師從先生數年,得其言傳身教,心存其形,無論何時何地都能感覺到。”
徐礎笑道:“羨慕諸位能陪范先生多年,我只見過兩面,最后一面便是永訣。”
“所以大家都有疑惑,徐公子怎么得到范先生衣缽的?”
“范先生陪葬之物不過寥寥數件,剩余衣物皆在隔壁房中,并無衣缽。”
于瞻忍不住道:“我們都知道沒有衣缽,所以才來問你。”
徐礎抬手指天,“雖無衣缽,但我已得范學之精髓。”
“哈!”于瞻一怒就要大笑。
嚴微上前半步,拱手道:“徐公子得自學自悟,還是得到傳授?”
“嚴師弟,你……”于瞻沒明白話中之意,以為師弟這就要屈服,被安重遷拽下袖子,這才閉上嘴。
“傳授。”
“范先生親自傳授?”
“范先生留言,宋取竹轉授于我。”
“宋師兄何在?”
“執斧出山。”
“如此算來,宋師兄轉授之言應該不多。”
“不多,三個字。”
“姑且不論真假,只憑范先生留下的三個字,徐公子便自認為已得范學精髓?”
“嗯。”
嚴微再次拱手,“敢問是哪三字?”
“不可說。”
“徐公子以為‘不可說’,還是先生留言‘不可說’?”
“我以為不可說。”
“然則徐公子何以令我等范門弟子、令天下人信服?”
“你們可以問我。”
“問而‘不可說’,問之何用?”
“你們可以問我范門之學,我的回答若與范先生不同,便是欺世盜名,或是相同,便是得其精髓,打個比方,可稱為‘領受衣缽’。”
嚴微神情越發嚴肅,如臨大敵,于瞻卻再一次大笑,“好大的口氣,我先來:禮者,天下之本……”
不等于瞻說完,徐礎已經給出回答,也是三個字:“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