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皇宮,我走出洛陽城,向城外不遠處的樹林行進。進入樹林后我便加快速度,很快就來到隱藏在樹林內的駐扎地。站在營帳前進行守衛的士兵看到我的到來,恭敬地向我行禮。我微微點頭,行進至中間比較寬敞的營帳前,掀開帳幕走了進去。
營帳內有一名將領正坐在桌前翻閱著卷宗,他聞聲抬頭,站起身向我走來,抱拳跪地向我行禮,“大人!”
“不用如此拘禮。”我俯身準備扶起這名將領。
“不,大人曾經改變了我們,這一拜都不能表達我們的感激之情。”然而他依舊單膝跪地不起來。
“快起身吧。”我將他扶起來,來到桌前,坐下問道,“對了,將士們的情況如何?”
“大家又提升了不少,多虧了大人的指教。”他在我對面席地而坐,說道。
聽了他的話,我回想起那時我收編他們的場面,現在的他們雖然不再過著對百姓們打砸搶掠的生活,但是把他們長年安置在樹林中,他們都會對此有所不滿。想到這兒,我繼續問道,“我問你,這十多年來你們沒有回歸正常的生活,不知是否有想離開的打算?”
我的話一出口,令眼前這名將領頓時亂了陣腳。他跪在地上懇求我,“大人,您這是……求大人別驅逐我們!曾經我們犯了那么大的罪過,若不是大人的寬宏大量,根本是沒有現在的我們。我們自那天起就在心里發誓,為了大人您,我們絕對金盆洗手,不再做有害百姓的事。這十多年下來,我們每天都按大人的指示一直訓練著,為了未來能幫助大人。求大人別放棄我們!”
看著他的樣子,我止住了內心的喜悅。在昨夜將竇武送回客房后,我再次思考著接下來應該做些什么。
要阻止這場悲劇,我必須在此之前保證自己能隨時隨地進入皇宮且無人阻攔,同時還要保證歷史不會出現動蕩。因此,我才在竇武離開我們前往關西之時建立了天羅地網。它的存在,讓我能在短時間內獲取天下一切局勢,但這還不能讓我心安。想要在偌大的皇宮內暢行無阻,只靠這些“耳目”是遠遠不夠的。不僅如此,天羅地網內魚龍混雜,難免會出現透風的墻。為了避免發生此事,我還需要在皇宮內安插一些人來“疏通”道路才行。而我所收編的山越們,他們的相貌和百姓們相差無幾不說,他們在那件事情之后對我抱有感激之情,再加上我和紫涵等人不計前嫌,對他們進行各種能力上的訓練,現在的他們能力已非同昔比。因此,我在送竇妙入宮后便來到了這兒。只是想不到這些人會為了能繼續追隨我而向我下跪懇求。
我起身拍了下眼前這名壯年男子的肩膀,說道,“我并非此意,你們常年在此,心中也會厭倦這樣的生活了吧?”
“大人,我們這十多年雖然每天都過著一成不變的日子,但我們也絕不會背叛大人。因為我們的命是大人給的。”那名將領抬起頭,右拳捶了下自己的胸口,說道。
此言出口,我面色嚴肅,下達命令,“很好,你現在召集一百精銳人士至此,我有事安排。”
“是!”將領接到指令后迅速離開營帳。十分鐘后,他挑選出來的精銳人士們已全部在營帳外集合完畢。
我示意將領先行忙活自己的事,待他離開后,便和眼前的一百號人說明了我此次來這兒的目的。
他們聽后,臉上表露出一絲猶豫。以常人角度來說,我接下來安排他們的一切無非就是為舉事謀反而做的準備。這可比之前他們有預謀去襲擊建業城更為嚴重。
我雖能理解他們的想法,然而在這幾年即將發生的事,完全不能讓我坐觀天下而不顧一切。自我家中居住的四個孩子走入我的世界中來,我們有了交集,也有了深厚的師生情和父子情。為了這些孩子能活下來,我只能盡自己的力量去我能做到且不讓歷史的軌跡偏移的事。
想到這兒,我開口說道,“在此的將士們,你們跟隨我十多年,還能如此忠心,這是我上官驍武的榮幸。然而現天下宦官當政,百姓怨聲載道,我不得不為此布下棋局。我深知諸位的內心搖擺不定的緣由,但我一介醫者,斷不會置天下于不利之境地。”
簡單的一番話,讓眼前的一百號人打消了猶豫的心,雖然他們此時心中還有不少疑惑之處,但接下來的一切會讓時間來證實目前我所做的一切。
回到家中,我利用天羅地網將那一百精銳的身份轉變為想要參軍的百姓。不久后,他們通過了入選,同時在我的要求下取得了不少軍功,順利混入了南北兩軍中擔任隊長。
這百號人在竇武謀除宦官一事后在我的安排下得到了擴充,成為了我手中的一根線,這根線令他們無法察覺,我稱之為“暗線”,后來因他們處于陰影之下辦事,我考慮后將這個秘密的組織稱為“暗影”。
在竇妙入宮后不久,竇武被封為郎中。得知這消息的他再一次前來洛陽向我報喜。我看著他露出微笑,然而心中心事重重,他最為輝煌,但結尾即為悲壯的三年就此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