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里偷竊頻發,甚至還有幫派的斗毆,治安比不得市區,但哪怕如此,這里依舊是有著秩序在加持。
人們聚集在這里,信奉著某種他們所需的秩序,然后再在秩序的格子上,去安排自己的生活;
他們是在走,但同時也是在跳著格子。
對于竊賊與被偷竊的受害者而言,也是如此,他們只不過是各自跳入了此時各自所應該在的格子里。
“喲,您這鞋修得3盧幣,您放心,3盧幣,我肯定能把它修得跟新的一樣,如果您再加2盧幣的話,我再給您鞋底重新加一層皮。”
一道聲音,傳入了拉斯瑪的耳中,帶給拉斯瑪一種略顯不一樣的感覺,他的視線也隨即“挪”了過去。
他看見在街角,一個沒了一截腿的男人正坐在攤位后,跟前來修鞋的顧客討價還價。
“您打聽打聽,這條街論修鞋的技術,誰不知道我瘸子羅特?”
拉斯瑪躺在點心鋪的床上,
但他的身影,卻出現在了羅特的面前。
只不過羅特看不見他,而且路過的行人也是直接從“拉斯瑪”身上穿過,沒受到任何的阻滯。
羅特身上的灰白色,比其他人淺了不少,甚至還帶著些許淡淡的色彩;
雖然這些色彩正逐漸褪去,用不了多久,就將變得和周圍普通人一樣,但拉斯瑪還是伸手,抓住了羅特身上的“色彩”。
下一刻,
真正的羅特還在那里繼續商量著修補鞋子的價格,但在“拉斯瑪”面前,卻看見了一個臉色發青的羅特正在說話。
……
“他應該中毒死了才對。”
“您說什么?”婦人一邊繼續織著毛衣一邊疑惑地問道。
……
“好的好的,您放心吧,明天您來拿鞋子就成。”
羅特談好了一單生意。
這時,他看見自己的妻子攙扶著自己的母親走了過來,他馬上問道:
“醫生怎么說?”
妻子回答道:“醫生說只是吃壞了肚子,開了止瀉藥了。”
羅特馬上責怪自己的母親:
“您老了,腸胃不好,那些吃食您吃不得了,下次可不準您再吃了。”
老母親反駁道:“我多吃點,你們就能少吃點,你們身體才真的寶貴,我就說了,沒多大的事,去診所開藥又是一筆錢。”
“嘿,那賺錢不就是為了這個么,親愛的,你帶著媽回去休息休息,給媽煮一杯奶茶。”
“嗯。”
“拉斯瑪”看著這個妻子,她的身上也有彩色,伸手輕輕“拽出”,看見了一張本該破碎的臉。
老奶奶身上也有彩色,他伸手一樣拽出,原本慈祥的老奶奶,此時露出了猙獰的面容,舌頭長長地探在外面。
……
“本該是臉朝下,摔死的。”
“嗯?”
“本該是上吊死的。”
婦人當即道:“您是說上次死的‘西索’一家么,天吶,那可真是一個大新聞,本來好好的一家,男主人服毒自殺了,他母親上吊自殺了,妻子則帶著女兒從筒子樓上跳下來自殺了,一家人,一個晚上,全都自殺了。
好多記者都來報道了這件事,報紙上很轟動呢,為此東區還爆發了一場規模極大的示威游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