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很深沉的一覺,夢都沒做一個。
醒來后,卡倫自床上坐起,默默地看著身前被子上的色紋,發了一會兒小呆。
下床,走入盥洗室,脫去衣服,開始洗澡。
睡在床尾的普洱被驚醒,用貓爪子配合著打了個呵欠,然后跳到床頭柜位置,按了床鈴。
隨后也懶得再跑回床尾了,直接躺進卡倫還留有余溫的被窩里繼續瞇回籠覺。
當卡倫洗好澡時,金毛凱文叼著一條白毛巾進來,卡倫接了過來開始擦拭身子,金毛又用狗爪子將盥洗室門口的防滑毛巾鋪好。
穿好衣服走出來,臥室門也被推開,阿爾弗雷德端著早餐走了進來。
卡倫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已經被擺放在茶幾上的早餐,因為餓了,所以對食物不再有挑剔,開始默默地進食。
這次,吃得基本沒怎么剩下。
“少爺,我再去準備些?”
“不用了,吃飽了。”卡倫從阿爾弗雷德手中接過濕毛巾,擦了擦嘴,又折疊起來擦了擦手。
這時,普洱也終于從回籠覺中蘇醒,貓肢伸展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后跳下床,來到了沙發前,一雙琥珀般的貓眼就這么盯著卡倫認真地看著。
卡倫從沙發上站起身,走上球臺,打開了窗戶,外面的清晨寒風吹了進來,不過因為剛剛進食完畢,所以并不覺得多冷。
阿爾弗雷德去擺球;
“不用擺了,就是想吹吹風。”
“好的,少爺。”
“昨天我完成了神啟,聽到了來自秩序之神的聲音。”
阿爾弗雷德沒說話;
“汪!”
“秩序之神給你的啟示是什么?”普洱好奇地追問著,像是你大姨在關心著你畢業后的工作分配。
卡倫搖了搖頭,道:
“我沒聽。”
狗子睜大了狗眼;
普洱歪了歪腦袋;
阿爾弗雷德則露出了理所當然的神情,默默地挺起了胸膛。
“因為我覺得他說的不對。”卡倫不想再解釋下去,而是指了指床的方向,“你們可以去看看我的筆記本。”
“汪?”
“真的么,可以看你的筆記?”普洱問道。
“好的,少爺。”阿爾弗雷德走到床邊,將筆記本拿了過來,蹲下來攤開,他左邊探過來一只貓頭右邊探過來一只狗頭。
“神啟,其實是一場騙局……”
看完后,
阿爾弗雷德開始禱告,他是一頭沒有宗教信仰的異魔,雖然曾經短暫把關系掛靠在秩序神教下面;
普洱不敢置信地看向卡倫,問道:
“所以,卡倫,我想知道……額……不是,我想從你口中聽到,你接下來,到底打算做什么?”
這個筆記本一旦流出去,卡倫必然將遭受正統教會的一致絞殺。
如果說光明神教的覆滅是源自于教會圈層的默契,畢竟上個紀元中強大無比的光明神教給予了大家太大的壓力,那么,卡倫在這份筆記本中所流露出的思想,就是在對教會的根基發起挑戰。
他在質疑神!
而神,是不能被質疑的。
卡倫坐在球臺上,目光看著遠處的草地,很平靜地道:“我會繼續走秩序神教的道路。”
這是無法更改的,因為他已經站在這條路上了。
“然后呢?”普洱問道。
“然后就是,我會一邊走,一邊論證它。”
金毛坐了下來,看著卡倫的目光,帶著些許深思。
普洱跳上了球臺,來到卡倫面前:
“或許,我現在應該勸說你,不要去想那么多,也不要走那么離經叛道的路,因為這會給予你帶來太多的未知與危險。”
“或許?”卡倫問道。
“但我不想這么做。”普洱搖了搖尾巴,“因為我親眼目睹過狄斯這么多年來的痛苦,他不止一次說過,他走錯了路,卻已經沒有了回頭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