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覺得很好。
你已經證明了自己在天賦上,其實不比狄斯差多少,在我眼里,你幾乎和年輕時的狄斯一模一樣。
所以,我不希望未來的你,再走上狄斯痛苦的循環,不想看到你在年輕時堅定,在中年時迷惘又在暮年時消極。
這應該也是狄斯的意思,也是狄斯,對你的期望。”
普洱默默地匍匐在卡倫的腳邊,腦袋靠在卡倫的小腿上:
“如果你覺得是錯的,那就去糾正它,如果你覺得是對的,那就堅定它。我能理解你,也愿意支持你……”
說到這里時,普洱不由得看向阿爾弗雷德,腦海中浮現出昨天阿爾弗雷德所說的話;
這個收音機妖精說得確實不錯,他一直堅定地相信卡倫,所以,他其實最能與卡倫形成共鳴;
“在我們的人生中,我們總是為了開始而開始,走到半路后,才會思索我這么走的目的,其實也只是給自己繼續往下走的慣性編織一個理由;
等到快走到路的盡頭時,我們才會回首感傷,如果當年不走這條路,走其他的路會不會更好一些?
所以,
我們為什么要把這種感傷與惆悵留到最后呢,因為那已經沒有意義了。
就像是我當年在晉級到家族信仰體系九級后,我就很后悔,后悔其實我本可以選擇教會信仰體系的道路,因為走到盡頭后才發現始祖已經無法承載我的所有想法。”
卡倫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伸手,撫摸著普洱的腦袋,普洱閉著眼,默默地享受這種愛撫。
金毛在此時站起身,來到柜子前,將那張那日開會時單獨拿出的黑桃A叼住,又來到卡倫面前,很是期待地搖動著尾巴。
“玩飛盤?”卡倫問道。
金毛點頭。
卡倫從金毛口中將這張黑桃A撲克牌拿過來,對著另一個方向直接丟出。
金毛轉身,追著撲克牌跑了幾步后蹦起,將撲克牌穩穩地叼住,落地后將黑桃A的那一面向卡倫展示。
“呵呵。”卡倫笑了,隨即問道,“你是邪神,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
金毛愣住了,搖了搖頭。
普洱解釋道:“真神式微,被更強大的真神擊敗,重新定義后,真神就會變成邪神,但也有一部分,他們本身并未創建出教會,卻擁有過堪比神的力量,或者曾制造出過可怕的危機與災難,所以,他們也會被定義成邪神。
蠢狗,應該屬于后一種。”
金毛點頭。
“哦,這樣啊。”
“你想問他什么?”
“只是隨便問問,我只驗證秩序神教這條路,這條路還沒走呢,所以其他的路到底如何,我也沒資格去說什么。”
“那你想好怎么去走了么?”普洱好奇地問道,“昨天你的眼神,很清晰。”
“要靠自己的雙腿親自去走,要靠自己的眼睛親自去看。”
“那這說了,不等于沒說?”
“汪!”金毛沖著普洱叫了一聲。
普洱當即向金毛瞪眼,罵道:“蠢狗,你居然敢鄙視我!”
所有體系中,家族信仰體系,一直在鄙視鏈的最底層。
其他體系者看家族信仰體系者,就跟看一群沒出息的啃老族。
“具體地做法就是……”
卡倫腦海中浮現出在剛開始接受神啟時,自己所看見的那一條條絲線纏繞身邊人的畫面。
當然,那時的這個畫面可能只是為了印證神啟的那句話【秩序就是:我定的,而你們必須遵守的】。
不過,你只能說它得出的結論不對,卻不能說它論證的方法是錯誤的。
“等女王下榻艾倫莊園的事情解決好后,我準備搬出艾倫莊園。”
普洱動了動脖子,但沒說話。
“我要在約克城買一處小公寓,住下來,叔叔嬸嬸不是還給我準備了一份貸款買房合同么,正好可以用得上。
當然,我不是覺得在艾倫莊園里住得不舒服,事實上,住在這里,實在是太舒服了,可越是這樣,我就距離我想看我想走的路,就越遠了。”
卡倫伸手指向了放在書架上的那本《秩序之光》;
“繼續住在這里,我只能通過閱讀它來一步步地走下去,這是我不愿意的,我想用現實來驗證我的想法,再用我的想法去嘗試呼應現實。
目前階段,
我覺得普通人生活的區域,更適合我去觀察和思考,也能給予我更多的代入感。
神高于人卻源自于人,所以,想論證神的存在,就必須先從人群之中去尋找神的痕跡以及神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