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摸摸我的兩只胳膊,然后又按按我的兩個膝蓋。
雖然說是摸,雖然說是按,但手法真的很怪異。
先是大拇指扣住食指,用剩下的中指無名指小拇指一起按,然后食指換中指,用剩下的食指,無名指和小拇指按,接著中指和無名指小拇指依次換,用剩下的手指再次按,最后單手握拳,用大拇指依次在我右胳膊和左腿關節上用力的按了一下。
做完這一套手指‘保健操’,爺爺已經滿頭大汗了。老媽趕緊遞過去一條毛巾,爺爺長嘆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心事重重地搖了搖頭。
老媽一看,頓時慌了,緊張地問爺爺:“爸,阿生怎么樣了?剛起床時還聽見他叫‘救命啊,爺爺,鬼壓床’什么的,我以為他做噩夢了。他,現在沒事吧?”
“鬼壓床是真,噩夢我就不清楚了。哎。”爺爺把毛巾掛在椅背上,說道,“小孩沒事,這孩子福氣大著呢!一般東西奈何不了他。哦,”爺爺轉身對著我說道,“蔣生,你動一下胳膊和腿,看看能動不?”
我聞言于是小心翼翼地動了動右手指,“咦,能動了哎!”我心中萬分驚喜,干脆使勁兒了掄了幾個圈。再試了試腿,也一樣能動,于是我干脆又蹦了幾蹦。
正想謝謝爺爺的時候,卻發現他早已經走了,老媽心疼地抱著我,說,“阿生啊,你差點把你老媽我嚇死了。”
“沒事,爺爺不是說了嘛,我福氣大著呢!”我滿不在乎地說。
“福氣大歸大,但總有用完或者沒福氣的一天的啊,到時候你真缺胳膊少腿的,”老媽摸著眼淚道,‘這么大個人,扔你,我都扔不動啊。”
正當我被前半句話感動的只掉眼淚的時候,我一聽后一句,差點氣的從窗口跳下去。
洗漱完畢,胡亂扒拉了幾口不知道是午飯還是早飯的飯后,我打算去爺爺的書房。一方面是想謝謝爺爺,一方面是想打聽一下關于CY的事情。
我到的時候,爺爺正在陽臺上的躺椅上休息,驕陽下的熱風,被游走在欄桿上的的葡萄葉子和其他綠色藤蔓植物過濾一遍后,顯得無比的涼快和愜意。
想著他剛剛滿頭大汗的樣子,我沒吵醒他。想到哥哥說我對旁門左道不削一顧,再聯系這幾天和爺爺經歷過的事情,我反而有所相信了,于是掂手踮腳地溜到爺爺的書架前。
這不是我第一次來爺爺的書架前,也不是第一次翻這些書。想到小時候常來爺爺書房拿這些書當積木碼著玩,而且還挑剔不同顏色封面的書,我的臉不知不覺就紅成了一片。
“《論語》?”在最上面一層的書架上,我看到了一本線裝版的《論語》,突然記起來小時候我經常拿它來墊屁股,因為這書很古舊了,紙頁蓬松摸起來松軟松軟的很舒服,后來這書的裝訂線都被我屁股擂斷了,而且也撕壞了好幾頁。老爸逮住我一頓死捶后,我就很好來書房了。
抽出這本《論語》,發現這本書已經被重新裝訂好了,我翻開過了一遍,發現還有很多半張紙,甚至還有缺頁。這些都是我小時候的杰作,我不由尷尬地笑了笑。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想到自己小時的不懂事,我也是醉了,不過現在也差不了多少啊!
胡思亂想歸胡思亂想,我還是不由自主地拿著書,坐到了書桌前。不過看了一會,我發現有點不對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