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議論聲中,左丞相陳襄低下頭沉思了片刻,接著轉身沖著興宗畢恭畢敬地行了一個大禮接著說道:“此乃上蒼表彰陛下文德武功,陛下登記六年,集思廣益,察納雅言,侍衛之臣不懈于內,忠志之士舍身于外,皆欲報之于陛下也!上蒼以感陛下之勞苦,現降神書,以頌陛下之功德,為江山社稷嘔心瀝血,功德肩比秦皇漢武,有過之而無不及也!”
陳襄的感言,沒有半分誠意,通篇算是吹噓之詞,加上他身后的臣子皆點頭稱是,紛紛迎合左丞相陳襄的言論,對興宗陛下點頭稱贊。
細細想來也是,天書,天書,凡人能夠看得明白,那還是天書嗎?
興宗趙坤得到了這個天書不自己藏著,非要將其拿出手來,這為的是什么?不就是等得這一刻嘛。
既然拋出了磚,那必然要引出玉石,不得不說左丞相陳襄為什么能夠得到皇帝還有丁佩的賞識那是不無道理的。
聽到陳襄有理有據地夸贊,興宗趙坤那眼睛是笑得瞇成了一條直線,他轉而看向坐在殿下的太師薛文利,一臉笑容燦爛,看來陳太傅的歌頌是吹到了點子上。
“那么見這天書,太師有何說法。”
對于興宗的疑問,薛太師低頭沉思了片刻,他先是看了眼站在對面的陳襄,又回過頭來望了眼身后的群臣,大殿之內安靜異常,幾乎是一根針尖落下都能夠聽到觸及地面的聲音。
“既然是天書降世。”薛天師撫摸著自己的胡須若有所思道:“天降神書已經不是稀罕事,我朝從先帝開始便有過一次天書降世。”
說到這里,薛太師抬起頭來看了眼興宗。
當薛太師提到了先帝有天降天書的時候,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他看著薛太師,似乎有意等候薛太師的下一句話。
“既然上天再三下祥書,那自然是認可陛下的功德,既然如李左丞所說,那何不迎圣上泰山封禪,以不負天意!”
一提到泰山封禪,趙坤立馬喜笑顏開,可是干笑了兩聲他立馬收斂了些,接著沖薛太師搖頭說道:“孤之功勞,不及先帝十分之一,更不提秦皇漢武不世之功,怎敢與之相提并論?”
趙坤的話音剛落,群臣跪拜,山呼萬歲,皆是奉勸趙坤泰山封禪。
“夠了!”
哪曾想前面還是一臉得意的趙坤竟然面露怒火,他猛地站起身來,沖著在場的大臣們吼道:“爾等是要餡孤于不仁不義之中嗎?”
一聲怒吼,嚇得群臣一聲驚嘆,他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做聲。
“行了!散了,都散了!”
趙坤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怒火,他沖著在場的所有人怒吼,接著拂袖而去,留下了群臣面面相覷。
在場只有薛太師還有陳太傅卻不以為然,反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冷哼了一聲。
見到興宗發火,內侍陳波一時間不知所措,他趕忙沖著百官大聲說道:“圣上有旨,退朝!”
這樣的鬧劇就這么草草收場,似乎是出人意料,又是那么合情合理。
唐琦站在原地四下張望,看著百官小聲討論著離去,不知自己如何是好。
“賢侄。”
唐琦聽到呼喚趕忙回過頭來,見到的是韓延慶。
韓延慶對唐琦說道:“一夜忙碌,想必是餓了吧。”
唐琦點了點頭。
“剛好,我讓下人準備好了美酒,給你一日休息,與我一起,醉上一日!”說完,韓延慶伸手搭在唐琦的肩頭,拉著他一同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