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才驚魂定下的三個人轉眼間又要策馬跟隨在太師薛文利所在馬車的后面,一行人穿過大的街道,徑直朝著開封府而去。
這一路上,唐琦走得心神不寧,他不知道這個詭計多端的薛文利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提到那個似乎是被瘟疫感染的奇怪之物。
這么不知不覺之中,他們一行人就來到了開封府的門前,馬車停下,身后尾隨的馬匹也似乎明白什么似的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明華,我們該下馬了!”在韓延慶的提醒下,唐琦這才回過神來,他先是一愣,隨即驚訝地抬起頭來望著正在走下馬車的薛太師。
他不敢遲疑,連忙翻身下馬,此時夜色闌珊,頭頂是點點星光,還有一輪滾圓的明月。
那星光閃爍,伴隨點點蟲鳴一閃一滅,像是舞者,伴著蟲鳴的節拍而起,在吱聲停下而落。
“唉,瞧瞧這天!”薛太師走下馬車并沒有急著往里走,而是雙手扶著腰,抬起頭來望著頭頂的天空,不禁感嘆道:“也不知這天上宮闕萬家燈火,殊不知何處為我而留?”
“太師您乃千歲之身,怎能在此壯年說這等喪氣話?”
身旁的韓延慶小聲應和道,讓太師薛文利聽了去。
“哈哈哈……”薛太師指著韓延慶哈哈大笑,“子游真油嘴滑舌,夸的老夫甚是受用,若是子游所言其實,老夫真恨不得再為朝廷多效力五十年,以報陛下知遇之恩吶!”
前面還緊張兮兮一副是要殺人的模樣,哪曾想這才走了沒有多少的路竟然開始有說有笑了起來,薛太師這番變臉的速度屬實讓唐琦驚訝不已。
薛太師哈哈大笑著,帶著韓延慶走上臺階,跟在后面的唐琦總是覺得自己的脊背發涼,憑借第六感,唐琦總是覺得身后有人在盯著自己。
他回過頭來,看著那馬車后面透過夜色空無一人的街道,那里什么都沒有,很可能曾經有,但是現在沒有了,就是這么明確簡單。
“喂,你在看什么呢?”杜濤在唐琦的身旁輕聲呼喚著唐琦,這才將唐琦從愣神當中吵醒。
“哦,沒,沒什么!”
唐琦望了眼杜濤,懷著抱歉的微笑搖了搖頭,接著跟隨在太師薛文利于韓延慶的身后走上了臺階,走進了開封府的大門之中。
這個時候,在唐琦所看到的那個墻角之處,竟然靜悄悄的探出了一個腦袋來,那在黑夜當中一雙溜圓的眼睛死死地注視著那一隊人的背影,直到開封府的大門被重新關閉之后,那躲藏在黑夜當中的腦袋,這時候才靜悄悄的消失在墻角。
“我認為林有白的死,一定跟陳襄有非常大的關系!”這個時候太師薛文利竟然冷不丁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太師,何以見得?”韓延慶有些不解,所以緊皺著眉頭詢問太師薛文利。
“哼哼哼……”當聽到了這個問題,仿佛就像是正中了薛太師的下懷一般,他微笑著,臉上的皺紋都擰成了一團,在眼角還有干枯的臉部上如同高原上的溝溝壑壑那般明顯。
“他們在說什么?”身后的杜濤小聲詢問著唐琦。
“大概是說。”唐琦也小聲回答道:“薛太師認為林有白的死并非這么簡單。”
“那么太師是什么意思!”一提到林有白,杜濤就不自禁地渾身顫抖,畢竟他曾經距離死亡是如此之近。
唐琦則是默不作聲的走著,他漸漸感覺太師薛文利帶他們來到這里到底想要干些什么或是看些什么,這才是最為關鍵的東西。
轉眼間,太師薛文利一行人來到了監獄當中,在這里,獄吏打開緊鎖的牢門,當他們進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