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風光體面的老伯爺,如今盡顯老態龍鐘。
跟在他身后的曹云南,被押著跪在地上后,悄聲同自己的爹講話。
“爹,我在獄中之時,暗中讓我的朋友們花銀子雇了一批劫法場的殺手。”
景安伯心頭突然一顫。
實不相瞞,他的人也暗中安排了人手來劫法場。
雖說不能將全府的人救下來,但將他和這不成器的兒子救走,還是沒有多少問題的。
原本,他對自己周密的劫法場計劃非常有信心。
可如今,自己這位光長個子不長腦子的嫡子摻和進來。
景安伯突然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低聲問道“府邸都被抄了,你哪來的銀子”
曹云南道“我當初還在錦靴里藏了一萬兩銀票。”
景安伯氣得腎疼。
一萬兩銀票就想雇人劫法場
他以為是在玩過家家嗎
景安伯不想再同這傻子說話了。
若不是他日后無法再有子嗣,又為了延續曹家的香火,他早就把這差點將他害死的兔崽子給打死了。
*
曹家上上下下包括父族母族妻族等一百多口人,一個一個被壓了上來。
偌大的行刑場擠滿了跪地的囚犯。
這次行刑的監斬官,是前不久才從大理寺牢獄中被放出來的刑部尚書。
皇帝安排他擔任監斬官,無非就是想用滿地人頭和鮮血,好好敲打他一番。
讓他日后不要有二心。
刑部尚書抬頭看著天上一點點移動的太陽,坐立難安。
最終,他手摸向竹筒中的令牌,看了眼面前跪了滿地的人,心一狠。
舉著手中的令牌,高聲開口“午時三刻已到,行”
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完,破風而來的一支長箭,直接刺穿刑部尚書手中的令牌。
令牌飛離而出,趴地一聲,落在地面上。
刑部尚書被這股力道震得虎口發麻。
他還沒反應過來,不知從哪里竄出來的蒙面人,扛著刀爬上了行刑場。
最前面的蒙面人大喊著“哪位是曹侍郎曹侍郎莫怕,我們來救你了”
曹云南用手肘撞了撞他爹,“爹,你瞧,他們來了”
景安伯看著七零八散像無頭蒼蠅一般爬上來的蒙面人。
突然有了想死的心。
為什么,他的兒子,會一丁點腦子都沒有呢
突生的變卦讓周圍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刑部尚書看著差點嚇破膽,大聲尖叫著“來人啊禁衛軍有人要劫法場”
說完便躲到了桌子底下。
隱藏在暗處的禁衛軍傾巢而出,同前來劫法場的黑衣人廝殺在一起。
埋伏在一旁的令一波訓練有素的黑衣人,看到眼前這一幕,蒙了。
黑箭是他們行動的信號,他們還沒沖出去呢,外面那波蒙面人是誰
所有人看向領頭黑衣人的指揮。
黑衣人愣了一下,隨即做出反應“上”
又一波黑衣人拿著劍飛身而上。
不同于拿刀的蒙面人亂砍亂殺,他們顯然有自己的章法。
堵在菜市場準備看戲的民眾哪知會碰到這種事,尖叫著風流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