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周和那個病秧子!】
范虛夷話音剛落就聽見不遠處傳來這么一道心聲,當下止住步子就往那邊看去。
不太亮的燈籠折出來的光映在臉上,多有幾分無語。
那個皮神丫頭怎么在這兒?
“怎么了?”兩手背后的周太笑問。
范虛夷嘴角輕動,片刻才答:“突然想到一則。
若真有人在我們之前上去,我們這樣打著燈,豈不是打草驚蛇?咳咳……不如就將燈留在此處,一會兒真碰上人,也好藏匿。”
聞言周太只點點頭,“思量的極是,走吧。”
兩行腳步輕悄悄的消失,奚送提心吊膽的去看,那只燈籠就留在路中間,并沒有熄滅。
“怎么辦?現在二當家的也來了,咱們再往上走恐怕是會被發現……”
“當然是原路返回,還能怎么辦?”奚送有些氣惱。
因為挑燈籠的棍子是對準自己剛才藏身的方向的,多半是暴露了,要是再不順著這個臺階下,晚點真要挨罰。
【一定是許一那個臭小子算到了,哼,看我回頭怎么收拾你!】
與周太躲在不遠處樹后的范虛夷,瞧著奚送與張三挑燈離開,耳邊還伴著這道氣鼓鼓的罵,一時又憋了個咳嗽下去。
“我現在倒是越來越好奇你了,許小弟。”暗夜下,周太笑得又瞇住了眼,范虛夷只故作無事拱拱手,“二當家的請。”
剛才那些腳印,不光是奚送和張三的,這些周太是一早就發現了的。
他原想默不作聲的順路找找奚送,沒曾想就在自己發現她蹤跡之時,身邊這小子也發現了。
同時還給了奚送一個離開的話兒,最關鍵的是,她懂了他的意思。
可見這兩個孩子都不簡單。
“山上那兩個人要是會武,許小弟可千萬第一時間跑。”周太笑說間從樹上薅下一片葉子,揩過上頭的灰塵便噙在口中輕輕吹響。
在這山林之間,竟像是一只鳥在夜鳴。
“我盡量,咳咳咳……”范虛夷猛咳著說。
“既然上頭已經有二當家的去了,小送你回去之后就乖乖睡覺,時候也不早了,今天你跑了一整天,是該補……”
“你跑快點,先去把寨子里的人都叫去爹爹那邊,就說是給大壯做法快開始了。”
打斷他的話,奚送拎著燈籠,取下棍子對著張三的腿就是一頓猛戳。
張三被整的沒法兒,只一邊跑一邊回頭囑咐:“那你路上小心些!被摔著磕著了!
還有,崗上放哨的我可不敢去叫,萬一有別的寨子的土匪來,那可是要出大事情的!”
說完他拔腿就跑,沒多大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奚送則是在腦中瘋狂重復那會兒在林子里遇見的兩個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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