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道:“不過為何我還看到你有所遲疑?你對秦教主防備,卻又縱容,這不是你的風格。為了與延康國師改革變法,你甚至縱容延康國師對我下毒,讓我躺在病榻上這么多年不能插手朝政。如此心狠手辣,這才是我靈家的皇帝啊。”
延豐帝滿懷內疚,道:“輔元清對母后下毒,的確是我縱容默許,不這么做,母后在朝廷中的影響實在太大,我和國師很難掌控權力。孩兒不孝,只能請母后清凈一段時間,即便沒有秦愛卿出現,我徹底掌控權力之后也會讓輔元清解開母后身上的毒。”
太后娘娘嘆了口氣,道:“你做得很好,是哀家的親兒子,心狠手辣處更勝哀家當年。那么你又為何不對秦教主下手?”
延豐帝沉默,澀聲道:“我害怕。我怕和我國師會失敗,一失敗便是死無葬身之地。這國運,這百姓蒼生,不能全部系于我的身上,也不能全部系于我靈家的身上。我需要有繼承者,在我和國師失敗后繼續變法。靈家沒有這樣的人,而天魔教主是這樣的人。”
太后娘娘仔仔細細的看著他的臉龐,嘆道:“從沒有想過,我的兒子會是這樣的人。我將你看得淺薄了。皇帝,讓秀兒與秦愛卿去吧,倘若你覺得他能夠繼承,那么讓秀兒與他在一起,我靈家即便在你和國師失敗也不會因此滅絕。”
延豐帝心中微動,仔細想一想她話中含義,默默點頭。
“你是個好皇帝,國師也是個好國師。”
太后娘娘面色平靜的看著遠處籠罩在藹藹霧氣中的山巒,輕聲道:“我不會與你們作對了。這天下,你們放肆的改,這法,你們盡管變。我就歸隱在這山林中,和這些想與哀家爭情郎的小騷蹄子浪蹄子斗一斗!”
延豐帝臉色又黑了,訥訥道:“母后,皇家臉面。”
太后娘娘悠然的曬著太陽,似笑非笑道:“你是孝順兒,不為自家老母晚年幸福著想嗎?哀家躺在病榻上那么多年,明知道是你和國師所為,可曾埋怨過你一句?我現在只有這一點念想,你就讓我去吧。與這些小騷蹄子浪蹄子斗,才是我最后的樂趣。”
延豐帝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母后是否需要朕幫忙鏟除對手?”
“哀家是在后宮里千錘百煉爬到而今的地位的,還需要你幫手?太小覷我了。”
……
山莊的湖泊邊,秦牧取出一炷香插在岸邊,點燃了。靈毓秀嗅著異香,好奇道:“這柱香有什么用?”
“這是引魂香。”
秦牧笑道:“我用牽魂引的符文印記煉入到這柱香中,又在香里添加了百十種香料,雖然沒有牽魂引的神通,但是卻可以引路。倘若我們的元神迷路,待到這香燃盡,符文威力便會爆發,肉身嗅著這股香味便可以牽引元神回歸肉身。這樣一來,便無需他人護法。”
靈毓秀牽住他的手,秦牧抬起另一只手,兩人四手相牽,四目相對,相視一笑,頓時元神出竅。
秦牧和靈毓秀都曾經有過元神離體遨游虛空的經驗,之后兩人也都各自嘗試過修煉元神,只是成效不大。
此次二人嘗試將他們領悟出**元神,把這種偶然變成必然,自然是極為困難。
當時秦牧是在偶遇虛生花的情況下,他認為虛生花是另一個霸體,心神激蕩,因此偶然間與靈毓秀一起經歷了元神離體遨游虛空的情形。
元神歸竅后,兩人猛然發現自己竟然修成了元神,際遇非凡,這是巧合。
如何將巧合變成必然,至關重要。
此刻少年少女再度元神離體,結伴遨游,試圖尋找出其中的規律,只覺兩人元神糾纏,魂魄諧振,與上次無意中的元神雙修卻又有所不同。
元神由靈胎和魂魄構成,這次他們元神出竅,魂魄諧振,元神也是出于諧振狀態,有一種法子靈魂的悸動酥麻傳遍元神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