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儲此時也隱隱有些后悔,想著自己是不是太直接了,應該委婉著來。
大意了。
而吃瓜二號陳正則是想直接跑路,畢竟小命要緊。
“那個,我去問問酒水準備好了沒。”陳正找了個借口撒腿就跑,像身后有鬼在追他一樣。
留下沈儲和慕淮期兩人在對視,沈儲心中懊悔但沒有表現出來,仍維持淡淡的笑:
“其實你喜歡她也不出奇,畢竟小只只是出了名的好看,性格也不差。她現在這樣疏遠你,大概是因為你婚后害她被北城的人笑話,還有你在婚后是不是說過各自互利,各不相干這種話?”
慕淮期眼簾微垂,掩飾住內里微顫的瞳孔,他不習慣在外人面前表現出過多情緒,盡管那個人是自小的好友。
他確實看得清楚,也猜測得對。
雖然自己在婚后沒直接說過這些話,但這就是他當初結婚的心態。因為爺爺喜歡,南枳合適,加上他不反感,僅此而已。
也許是從小生于慕家這樣親緣淡漠的環境中,既看輕了感情,也低估了自己多年來對她的習慣。
對于南枳,他一開始想的很簡單,除了感情和陪伴他給不了,可以給她其他的一切,自由,財富,和絕對的地位榮譽。
當初攜手走進殿堂的時候,甚至還想過以后她想離婚,他也會放手給她足夠的體面,甚至讓人擬了婚前協議,那筆財產足夠支撐她下半輩子的優渥生活。
呵……
處處考慮周到。
卻沒想到最后無法做到各自安好的竟是自己,婚后竟是生出了別的渴求,多么可笑。
不管是什么原因,慕淮期只知道現在自己因為南枳的刻意疏遠而躁郁不安,無法自控。
半響后。
慕淮期抬眸,對沈儲道:“你知道的,當初那句話不是我的原意。”
沈儲知道,“原意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后來悄無聲息去了m國,讓南枳獨自面對一些人后的冷嘲熱諷,所以現在她疏離你也是情有可原。”
其實沈儲還想說,如果不是南枳心性看得開,又拎得輕南家現在的局面,換個人早就鬧翻天了,哪還會和他和顏悅色。
慕淮期抬手揉了揉眉心,回國后不到幾天,竟生出了那么多完全無法預料的事,這比收拾集團那幾個老狐貍還要身心疲倦。
這時陳正突然開門進來,神色有些凝重說道:“剛才酒保說401包廂有人鬧事,好像是南枳工作室的人。”
沈儲轉頭,鬧事?
他還在思考,慕淮期已經越過陳正走了出去,只留一道殘影。
——
等到辛雅麗穿好衣服走出包廂時,警察已經來了,但救護車還沒到。
秦瞿安看著頭發凌亂的辛雅麗,心中詫異,走上前用手碰了碰南枳的頭頂,輕聲問道:“哎,這不會是我想的那種事情吧?”
南枳側頭撥開他的手,和他對視幾秒用眼神交流,最后低聲說了句:“差不多,所以你還想辭退李文舒嗎?”
“我是這樣的人嗎?”秦瞿安明顯不服,下巴戰術性往上一仰,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再說了,我從小就佩服見義勇為的人,我回去就給她嘉獎。”
南枳抿唇一笑,不語,和眾人一起看向辛雅麗,只見她光著腳走一步一步到攤坐地上的蕭育良面前,蹲下,神色淡然,原本溫婉的臉龐忽而多了幾分成熟和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