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嘴角一撇,露出了一絲笑容:這一次,怕是那溫侯要失算了!
就在這時候,忽聽牢室中傳來一聲暴吼,高順本來被壓制在地上,卻突然挺腰站起,抱著丁辰便沖了過去。就聽砰的一聲響,丁辰的后背狠狠撞在了牢門的欄桿上。那碗口粗的木柵欄,竟被他撞得裂開,看上去好像要斷了似地,引起一陣驚呼。
“他們來真的?”
李儒一開始,還以為是點到為止。
可現在看起來,這兩個人分明是……
“一直都是這樣,已經換了兩間牢室了。”
獄吏話音未落,卻見丁辰探身抱住了高順的腰,而后一聲虎吼,便把高順舉起來,一個抱摔落地,那沉悶的聲響,聽得李儒一陣牙酸。
“快停下,停下來!”
他有點忍不住了,大聲喊叫。
而牢室中,丁辰和高順也聽到了喊聲,兩人唰的分開,齊刷刷扭頭,朝外面看來。
“都散了,散了!”
李儒也不管那些獄卒不滿,命隨從把人趕走。
他走到牢門外,看了一眼那被撞斷的欄桿,而后搖搖頭,沉聲道:“你二人這是想要拆了這大牢嗎?”
高順把頭發向后一甩,站起來走到一旁。
“找你的。”
說完,他就坐在草席上,同時呲牙咧嘴,一臉的痛苦之色。
丁辰相對要好一些,他強撐著站起來,看著李儒道:“左右閑來無事,切磋而已。”
“兩個死囚,倒也心寬。”
“怎么,要殺我嗎?哈,就知道那呂奉先是個喜歡吹牛的家伙。”
李儒聞聽,不禁啞然失笑。
這洛陽城里,敢這么說呂布的人不多,除了董卓之外,這家伙怕是頭一個。
“你不怕死嗎?”
“怕!”
丁辰靠著墻,在草席上坐下,咧嘴笑道:“可是怕了,便可以活命嗎?”
“那當然不會。”
“既然如此,何必害怕呢?”
“你這家伙倒是看的開……怎么,要死了,可有什么請求?我會盡力滿足于你。”
丁辰尚未開口,對面高順卻先道:“小丁,我就說你說大話,果然不假。
嘿嘿,還說救我出去,結果自己卻先送了性命……有什么遺言趕快交代,等我出去了,說不定能關照一二。”
丁辰,卻沉默了!
突然,他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砸向高順。
“你這高大傻,我死了,接下來就是你。”
他扭頭看著李儒道:“呂布說,保我阿姐母子平安。
你告訴他,莫要失信于我,否則我就算掉了腦袋,也會看不起他。”
“你自己都快死了,還惦記你阿姐的死活?”
“為什么不惦記,長姐如母,我從小是被阿姐帶大,尚未報答過她的恩情。我死無憾,卻希望你們不要為難我阿姐母子。若能放她們回家,我便是死了,也感激不盡。”
李儒的眼中,閃過一抹贊賞之色。
他深吸一口氣,一擺手,示意獄吏打開牢門。
“既然如此,走吧。”
“現在就開刀嗎?連口斷頭飯都不給,也太小氣了。”
“呵呵,斷頭飯沒有,而且我也不想幫你傳話。有什么牢騷,還是你自己與溫侯說吧。
太尉有命,饒你不死,任你為南宮衛士令,宿衛阿閣。好了,跟我一起走吧,回去洗漱一下,然后找溫侯報到。
還有你,是叫高順,對嗎?你也可以出去了,便隨丁辰一同,去做個南宮衛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