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侯留步。”
就在呂布準備上馬的時候,突然有人在身后喚他。
呂布醉眼一斜,就看到在酒肆旁邊,一個白衣老人快步走過來,挽住了赤兔馬的韁繩。
“你是誰,敢攔我去路,莫非想死嗎?”
“溫侯息怒!”
老人連忙道:“是我家主人想要請溫侯吃酒,還請溫侯賞光。”
“哈哈哈,你這老匹夫,長安城里想請我吃酒的人多了去……若是我都答應的話,豈不是一年到頭都吃不完酒嗎?好了,回去告訴你家主人,心意我領了,改日再說。”
說完,呂布就想撥開老人的手。
可是當他的手碰觸老人手掌的時候,卻不禁變了臉色。
那老人的手,猶如生鐵鑄成一樣,且上面遍布老繭,絕非等閑之輩。
似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
那手上的老繭,或是長期務農所致,亦或者是習武造成。
很明顯,眼前這白衣老者,絕非務農之人。
老人微微一笑,輕聲道:“我家主人乃溫侯故舊,并非外人……只是這大街上,實不好提及名諱,還請溫侯見諒。”
“故舊?”
呂布眸光一閃,若有所思看著老人。
而在他身后,魏續和侯成已經縱馬而來,大聲道:“溫侯,發生了什么事情?”
呂布看了一眼老人,旋即道:“沒什么,遇到一位老朋友。
你們先回去吧,我去見見老朋友……對了,回去之后,莫忘了去未央宮中值守。”
沒錯,如今的呂布,還有他的飛熊軍,被安置于未央宮。
若是放在從前,這絕對是一個好差事。
宿衛未央宮,乃是羽林郎的任務。不過由于百廢待興,羽林郎早已不復存在,所以就變成了飛熊軍的差事。這,可是一個接觸皇帝的最好機會,很容易就能得到升遷。
可是現在……
怕十個漢帝,也比不得一位董相國。
呂布隨著那白衣老人,沿著大街行走,在拐入一條小巷之后,來到一座宅院門口。
老人推開門,躬身道:“溫侯,里面請。”
呂布眉頭微微一蹙,邁步走進了庭院。
他也想看一看,那自稱是他故舊的人,到底是哪一個?
“王司徒?”
庭院里,擺放著兩張酒案,上面各有菜肴。
一張桌上,山珍海味,盡是美味佳肴,而另一張桌上,則顯得很清淡,多為素食。
一個老人,就坐在那素食桌后,看到呂布,便招手道:“奉先,來的正好,這酒剛從冰窖里取出,此時飲用,最為可口。”
那老人,正是司徒王允。
在呂布走進宅院之后,白衣老人便合上了門,在外面守候。
而呂布則濃眉一蹙,心中頗有些奇怪。
他和王允的確是認識,但要說故舊,卻算不上!
“司徒,怎地好大興致,請我吃酒呢?”
“哈哈,聽說奉先最愛西域酒,我這里正好弄來了幾壇上等的西域葡萄酒,所以想請奉先品嘗。
來來來,先入座。
老朽年邁,吃不得大葷,不過奉先正是好年紀,想必會符合胃口。”
王允語氣溫和,也使得呂布放松了警惕。
他坐下來,就見酒桌旁放著一個酒壇子。
那壇子上還掛著一層霜氣,化作一道道水痕,順著酒壇子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