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也不客氣,便打開了泥封。
撲鼻的酒香迎面襲來,讓他忍不住大聲道:“好酒!”
他連忙把酒倒入杯中,就見酒色殷紅,看上去格外誘人。
呂布二話不說,端起來就一飲而盡,而后放下酒杯,對王允道:“司徒,果然好酒。”
“哈哈哈,我就知道,此酒定會是奉先滿意。
若奉先喜歡,我這里還有幾壇。待會兒走的時候,帶走便是……反正,我吃不慣此酒,倒不如贈與識貨的人。”
呂布忙到:“如此,布就不客氣了。”
說著話,他連吃三杯,那冰涼的酒水,也隨之驅散了原先的酒意。
呂布清醒許多,一手扶酒杯,斜眼看著王允,冷笑道:“司徒突然請我吃酒,莫非有事?”
“呵呵,倒也說不上有事,只是這兩日每逢相府議事,卻不見奉先,故而有些想念。”
呂布臉色一沉,一雙虎目微合。
“司徒,莫非是想要恥笑某家?”
“奉先這是哪里話?”
王允忙連連擺手,露出無辜的表情道:“我實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總見丁子陽陪伴丞相左右,所以有些奇怪。我記得,在此之前,不一直是奉先陪伴丞相嗎?
前幾日,老夫身體不適,所以未去相府議事。
結果這兩日身體康復,再去相府,發現值守相府的都是陌生面孔,更不見了奉先……奉先,莫不是惡了丞相?若真如此,我豁出這張老臉,遠在丞相面前美言幾句。”
呂布心里,不由得一暖。
王允雖說不熟,但是這份熱心腸,倒是讓他頗為感動。
本來,呂布并不想說什么,可是被王允這么一勾,這憋在肚子里的牢騷,再也忍不住了。
“司徒,而今丞相更喜丁辰,布早已不復恩寵了。”
“啊?”
王允頓時大吃一驚,露出驚訝表情。
“怎會如此?
我承認,那丁辰確有些本事,滎陽一戰,也的確是立下戰功。
可要說勇武,他怎能與奉先相提并論?更不要說,當日若無奉先虎牢關前獨占群雄,他丁子陽在滎陽,怕也不會那么輕松立功?再者說了,奉先何等英雄,早在五原之時,就有虓虎之名,那些胡人,聞奉先之名,莫不抱頭鼠竄,乃當世真豪杰。
想當初,丞相入洛陽,若非奉先,何以迅速穩定局勢?
丁子陽小小年紀,依我看只是運氣好,浪得虛名而已,又如何比得聊奉先真英雄呢?”
一番話,說的呂布心花怒放。
他突然對王允產生了一種知己的感受,忍不住落淚道:“司徒說的極是。
布或許小節有虧,可是對丞相卻忠心耿耿。
而現在,丞相只寵那丁子陽,卻把我和飛熊軍調去鎮守未央宮,布心中有苦卻無處訴說。
不過,司徒是明白人!
有司徒理解,布心中煩悶也得緩解……來來來,且敬司徒一杯,布先飲為敬!”
說著話,他舉杯飲酒。
而一旁王允,眼中閃過一抹喜色,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水,嘴角旋即撇了一下。
“奉先不必心懷怨念,老朽以為,丞相對奉先還是看重的。
也許只是一時誤會,亦或者是被宵小所乘。這樣吧,明日我去相府,便向丞相求情。
相信,丞相會給老夫些許面子。”
“啊,那如此,就多謝司徒!”
呂布又滿上一杯酒,一飲而盡。
在他看來,有王允出面說項,他和董卓之見的誤會,想來也不難解開。
不過,這老兒當真是體貼啊!呂布看王允,越發順眼,便徹底放松下來,與王允推杯換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