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言道:“既然你打死了王相,理當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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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處,先將你在此示眾三日,再行定奪。”當下在地上畫了個圈,立起一根木樁,將武吉囚禁在圈中。要知姬昌善演先天之數,犯法之人縱然逃至天涯海角,也可被緝捕歸案,此為畫地為牢,豎木為吏。姬昌也知武吉是誤殺王相,所以想從輕發落。
且說武吉被禁足于地牢,不覺過去兩日,想起老母無依無靠,不由得放聲大哭。正巧上大夫散宜生由打南門經過,忽聞武吉悲聲,便上前問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此為人之常理,你為何在此大哭不止?”武吉言道:“小人誤殺王相,理當償命,怎敢埋怨?奈何小人上有高堂老母,已年近七十,小人既無兄弟姐妹,又無妻室,小人一死,老母必被餓死,小人有虧老母養育之恩,不由心下傷悲,故此放聲大哭。冒犯了上大夫,還望恕罪!”
散宜生聞言,沉思良久,武吉雖打死王相,卻非斗毆殺傷人命,而是失手誤殺,論罪也不至抵償性命,可從輕發落,當即言道:“你不必啼哭,我去求見千歲,上陳你的難處,請求千歲準你回家,為母親備足柴米用度,再回來以正國法。”
武吉聞言感恩戴德,向上不住叩頭謝恩道:“多謝老爺大恩。”散宜生當下進殿,見姬昌朝賀完畢,散宜生奏道:“臣啟大王!前兩日在南門,樵夫武吉誤傷人命,被大王禁于圈內示眾,臣今日路過南門,忽聞武吉痛哭。臣尋問緣由,武吉說家中有高堂老母,膝下只武吉一子,若是他被國法處死,老母無人照料,必會饑餓而死,因此放聲痛哭。據臣愚見,那武吉誤傷人命,卻非斗毆所致,而是誤傷人命。且將他放回家中,預備好老母的柴米用度,再來伏法。臣請大王旨意定奪。”
姬昌聞言道:“不想他還是個孝子,孤也知他失手殺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先讓他回家告知老母,日后從輕發落便是!”當即下令準武吉回家。
且說武吉出獄,飛奔回家。只見年邁的母親倚門盼望,見武吉回來,忙問道:“我兒,你為了何事,兩日未歸?為娘在家中,怕你被虎狼所傷,一直提心吊膽,坐臥不安。如今見到你,為娘懸著的一顆心方才落地!”
武吉哭拜于地道:“娘啊!孩兒不孝,前日往南門集市賣柴,巧遇大王鑾駕,我挑擔閃躲,散落柴捆,扁擔翹起,將門軍王相打死,大王把孩兒畫地為牢,當街示眾,孩兒想起母親孤身在家,無人奉養,必被凍餓而死,因此放聲痛哭。多虧上大夫散宜生老爺,替我上陳大王,大王這才準我回家,替娘預備好柴米用度,再去替王相抵命。”
說罷伏在老娘懷中放聲大哭,武母聞言嚇得魂不附體,一把扯住武吉,滔滔淚向腮邊滾,點點血墜衣襟前,眼望蒼天凄聲道:“蒼天不公,我兒忠厚安分,何事獲罪于天,要降下如此罪過懲罰于他,我兒若有半點差池,做娘的焉能活命。”
武吉聞言甚是難過,忽然心中一動道:“前日孩兒擔柴路過磻溪,見一老者執竿垂釣,釣線之上拴著一根細針,孩兒問他魚鉤如針,且不放香餌如何釣魚?那老者言道:寧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不為金鱗設,只為釣王侯。孩兒取笑他那副尊容,也想做王侯,倒像一只馬猴。那老者端詳孩兒道:你左眼青,右眼紅,今日必定打死無辜之人。不想果然讓他說中,孩兒當時還嫌他出口傷人,負氣而走!”
武母問道:“那位老者姓甚名誰?”武吉言道:“那老者姓姜名尚,他說自己道號飛熊,孩兒當時嘲笑他的口吐狂言!”武母言道:“如此說來,他定會看相,我兒!此老必是世外高人,說不定他能救你不死。”武吉遵母之言,來見姜子牙。這正是:文王出郭驗靈臺,武吉擔柴惹禍胎。王相死于尖擔下,子牙古稀運才來。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