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衛那是做什么差事的,那可是專門負責抄家的,技術手法都是沒的說,再細小的可疑之物,都逃脫不了他們的眼睛。
他們都翻找不到,就憑姚紹之,若是能找到一件,在場的羽林衛都可以集體請辭了。
足足半個時辰,姚紹之在這間小庫房里四處搜尋,就差連地磚也敲開來看,折騰的大汗淋漓,最后終于跌坐在了地上。
現如今,他不再擔心找不到兵器的問題,而是擔心自己的官位問題。
是誰誣告太子謀逆,私藏兵器?
是他姚紹之。
是誰說收到了可靠情報,兵器就藏在青璃觀?
還是他姚紹之。
到了最后,什么東西都沒有搜到,何況還是在羽林衛的見證之下,傻子都知道,回到西京,他的日子是別想好過了。
就在這時,他原始的生存本能掌控了他,只要把那幕后指使的武三思拉出來祭旗,他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此刻,他終于回想起那一日在大明宮殿門前,太子那輕蔑的微笑,究竟意味著什么。
那是勝券在握,洞悉一切的笑容,可嘆,當時的他竟然還以為武三思能贏過太子。
他一拍腦門,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既是武攸緒這里沒有任何發現,那軍營那邊呢?
老臣的府第呢?
那銅符還會搜出來嗎?
想到這里,剛剛落下去的冷汗,重又冒了出來,他立刻跳起,企圖去給另外幾路羽林衛通風報信。
奈何,剛剛奔到門口,就被一只拂塵擋住了去路。
想跑,沒那么容易!
一直袖手旁觀的老道士武攸緒,這個時候跳了出來,阻住了姚紹之的逃竄路徑。
“姚御史,你說的兵器呢?”
“火藥呢?”
“在那里?你去給貧道拿出來看一看,貧道也想見識一下這樣的稀罕物。”
姚紹之也不是吃素的,他最重要的一個特點就是臉皮極厚,鐵錐都戳不破。
見攸緒發難,他反而鎮定了心智,斂住面容,笑道:“武公,搜查青璃觀,那是陛下的旨意,我也是奉旨行事,既然沒有搜到,那就說明,武公是清白的,我一定會秉公辦理,向陛下闡明詳情。武公不必擔憂。”
說著,他就想推開拂塵,往外走,武攸緒干脆收回拂塵,站在了他的面前。
“擔憂?”
“姚御史,我有何擔憂?我本就清清白白,沒有一點可指摘的地方,如今,你也看到了。”
“倒是姚御史,此番回京,要大大的擔心一場,明人不做暗事,你既帶隊過來搜查,狀告貧道私藏兵器的,就一定是你。你們這些言官啊,平日里實在是太清閑了,數量龐大的京官還不夠你們參劾的,居然還要惦記著我這樣不問世事的人。也真是難為姚御史了。”
怎么樣,你也別再裝了。
他想挑明,姚紹之還偏不接招,對誣陷之事,矢口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