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那些站在門前的百姓,才逐漸散去。
陶大郎將一切前因后果告訴孟川。
后者皺了皺眉頭。
前者見狀,不解道:“這是好事啊,你不該感到高興么?”
他找了一個板凳坐在大槐樹下。
“我與縣令老爺素無交集,他公然將我推到臺前,萬一有所圖謀...”孟川故作欲言又止。
話不說盡,是因為還沒跟陶謙到那個份上。
雖然自己也沒啥別人值得惦記的地方,但是若想在充滿詭異的世界生存下去,就必須要時刻謹記居安思危四字,這也是他對自己的告誡。
“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名聲漸起,這是事實,改變不了,不如安于現狀吧。”
陶謙向他說起接下來的計劃,
“我是個生意人,如何能在你名望最佳的這段時間,將小說的利益最大化,是我要考慮的事情。我打算盡快將聶小倩與縊鬼篇賣給全城說書人,然后大量印刷你給我的那幾篇雜文。你也別閑著,趁著這個關鍵性時期,多去寫幾篇好文出來。”
他的話很容易了解。
孟川的‘火’不可能一直像今日這樣維持下去,待過幾日,席瑟的事情徹底過去,百姓們便會回歸正常的生活,至于他,這個所謂的少年英雄,不過就是讓人多幾分尊敬而已。
再過數日乃是數月,可能就會有人想起這事時,開始質疑他是否真的親手殺了煞鬼,嚴重了,還會出現一些風言風語,比如,他與縣令狼狽為奸...
人怕出名豬怕壯,從古至今,一向如此。
“你看著安排就好了,我信得過你。”
在這種時候宣傳書,有利有弊,所以孟川不會親自出面,打算將這一切都交給陶大郎處理。
一旦出現任何問題,還能有回旋的余地。
陶謙絲毫不知孟川的想法,點了點頭,道:“你只負責寫文即可,寫好了給我送過去,可得抓點緊啊,就這段時間,咱要是把握住了,能賺一筆橫財。”
你也知道是橫財啊...孟川緩緩開口道:“好,這幾日我爭取在寫一兩篇雜文出來。”
眼下有了熱度,去賣雜文,肯定能收獲不少,傳播度也會更廣。
不僅能賺到錢,甚至也能獲得不少的浩然氣。
只是得謹慎些,人一旦有了名氣,那么遭受的議論就會更多。
...
陶謙走后,孟川坐在屋里沉思,接下來該寫什么。
可寫的故事很多,只是將其改編的難度不小。
而且只一昧的去抄寫前世經典的志異雜文,就怕沒有什么真實感,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不可忽視。
他坐在方桌前發愣。
不知不覺間,夜已深。
但是他沒有絲毫困意。
畢竟白日的時候,補了一覺。
“毫無思路,明日再寫吧。”
孟川伸了一個懶腰,準備上床睡覺。
衣衫剛欲褪去,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道聲音:“孟先生,您歇息了嗎?”
“嗯?”
有席瑟前車之鑒,他有點怕了。
這大晚上的,誰啊?
不會又是邪祟吧?
我運氣這么好的嗎?
“奴家秦蒹葭,特來拜會孟先生,奴家沒有惡意...”
悅耳的聲音又傳來了。
難道邪祟在害人之前,會告訴你我要害你了?
孟川心底發顫。
這是打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魔盒了嗎?
穿越過來沒幾天,接二連三的遇到怪事!
“孟先生,您要是不打算開門,那奴家可就要闖進去了。”
秦蒹葭繼續開口。
這話怎么聽著有些耳熟呢?
孟川走出屋門。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掉。
“我并不認識姑娘,你為何來此?”
孟川小心翼翼道。
“可奴家認識先生啊,先生如今在方與縣內,可謂名聲大噪,奴家更知道,先生乃是一位小說家。”
秦蒹葭對他很是尊敬。
就像孟川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姑娘,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屬實有些不便,你還是快些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說。”
孟川嚴重懷疑,她非善類。
月黑風高,身為女子,獨自來此,難道就不怕遇到壞叔叔逼著叫爸爸?
“先生,奴家之所以深夜叨擾,實有難處,還望先生見諒。”秦蒹葭稽首道。
“你是人是鬼?深夜來此,究竟所為何事?”
孟川開門見山。
秦蒹葭挑了挑眉頭,詫異道:“先生還真是高深莫測,竟一眼就看出奴家不是人了。”
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