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胡言和梁燊在屋里淺酌。
“明年去禹州府嗎”
梁燊倒是沒什么意見,“看著安排吧,去哪里都行。”
“夫人的意思是,安排個巡察的管事,其他的東西多是和陳家合作,酒樓這方面,還需得自家人看顧著。如今天下不太平,開酒樓也得慎之又慎,先是祁州府和禹州府,兩地都有相熟的人幫忙照看,卻也需要自家人守著才行。祁州府那邊有陳家幫忙照看,你如果有意,可以先去禹州坐鎮,日后店面肯定會越來越多,須得有人不定期的巡察,免得他們在其中欺上瞞下。”
梁燊夾了一筷子臘肉送到嘴里,齒頰生香,“我挺適合這個的,交給我就行。說什么太平不太平的,這天下什么時候太平過。就說祁州府,街上經常能看到一些官宦子弟惹是生非,都習慣了。咱們的店,也就是托了陳家的照拂,再加上陳家和知府家是姻親,才沒有人去鬧騰。禹州府那邊,每月難道不需要給官府孝敬”
“夫人說了,暫且先吃些虧。天下商鋪,每年四成的利潤要被官府盤剝,這已經是不成文的規定了。那邊每年拿出兩成給官府,有寧郡王的世子在,想來不會有問題。”
“希望如此吧。”梁燊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決定了,明年上半年且留在家中,跟著夫人學些拳腳。”
提及此事,梁燊道“你學的如何了”
“應該算是高手,卻比不得公子。”胡言嘆息道“公子天賦超絕,已經修煉出了內力,夫人的意思是至多三年,公子便能練出一身好輕功。”
“其他的先不提,就這輕功,我是垂涎的很,簡直是逃命的最佳手段。”梁燊道。
“想學夫人肯定會教你,只是練武須得看天賦,我隱約有了那種感覺,想要學有所成,起碼得十年。”
梁燊笑道“你天賦比我好,我這邊看來至少也得二十年。”
“二十年有點夸大其詞了,十年差不多。”
胡言道“夫人從不藏私,想學我可以簡單的教你,日后你可以在巡視途中自己慢慢修煉,不拘任何地方。”
“如此便有勞胡管家了。”
肅州府是不下雪的,或者是除非進入小冰河時期,否則很多在此地土生土長的老百姓,從生到死都看不到雪花長什么樣子。
秦鹿喜歡四季分明的季節,春的和煦,夏的熱烈,秋的婉約,冬的素美。
將來真的走到那一步,她還是想把帝都建在北方的位置。
曾經她在網上看到過阿房宮的復原圖。具體真假無從考據,關鍵是大氣壯美,好看到讓人心生向往。
她現在就是存錢存錢不斷的存錢,日后供應兒子起事,還要為兒子建造宮殿。
好吧,宮殿是為了自己。
勞民傷財,她要將這四個字,壓縮到最低。
召集天下工匠,錢財和伙食肯定得供應上。
冬雨滴答滴答下個不停,距離過年只剩下兩日了,卻下起了雨。
冬天的雨,森寒刺骨,寒意近乎無孔不入。
好在秦家給下人們都打的火炕,白天上工的時候可能會很冷,至少晚上能睡個熱乎覺。
秦鹿運轉體內的內力,絲毫不覺得冷,韓鏡正是活力十足的少年人,屋子里還燃著碳爐,自然也沒問題。
今年的銀兩比往常都要多,陳家把瓷器玻璃以及紙張的銀錢也都送來了。
從明年開始,陳家會從秦家進貨,提前結賬,之后在帶到鋪子里販賣。
而肥皂產業,秦鹿收了陳家二十萬兩銀子,自明年開始就退出來了。
胡言覺得可惜,不過在看到其他產業的營收時,糾結一番不再惦記著。
既然日后的合作漸深,總得給陳家一些好處,總不能白白的讓人照拂吧。
在大盛,錢財不是萬能的,權勢才是。
有了錢財不一定能得到權勢,可有了權勢就一定能撈到錢。
陳家能和秦家合作到現在,也是陳家品行可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