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選兵敗玉龍關,說是要帶著本部兵馬先行撤往木邦休整。木邦在永昌府的西南方向,而騰越州在永昌府的正西方向,只是清軍并沒有咬著白文選不放,而是以主力兵馬追擊行在。這本也無可厚非,只是此前李定國與永歷約定的是在騰越州暫駐,現在永歷卻過騰越州而不入,直奔著盞達付安撫司去了。
更要命的是,因為永歷的不顧阻攔,便又有不少官員脫離了行在,就連王應龍父子也自殺了,便是他心中也難免生出了不少憂慮和煩悶之情。
“殿下”
看出了李定國面有異色,金維新連忙上前問及。待他接過了手書,細細看過,便露出了比之李定國更加難看的顏色來。手書在眾將和幕僚間傳過,驛站大堂內的氣氛也愈加壓抑。在座的眾人無不是老于兵事,對云南的山川地理皆了如指掌,他們沒有一個不知道,盞達付安撫司,那里可是云南最西邊的一個行政區,緊挨著邊境線的。
“皇上,皇上不會是要棄國吧”闌
“絕不可能”
直到手書傳遍,方有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聞言,李定國拍案而起,威嚴的目光向在場的眾將和幕僚掃過,一個個下意識的挺直了腰板,一掃方才的頹然。只是此刻,莫說是他們,就連李定國心中也在不住的打鼓他太了解這位天子了,但凡有個風吹草動,比兔子跑得都快,而且尋常人根本勸不住。若說棄國,搞不好真的會那么干。
天子棄國,一旦想到這個詞,李定國就仿佛是被大錘猛擊了胸口似的,險些一口氣便喘不上來。奈何他不能離開大軍,而這支大軍又根本追不上永歷的風馳電掣,若他不親自去勸,誰也保證不了永歷會干出什么來。尤其是現在,根據探馬回報,清軍主力距離他的這支大軍只有兩三天的路程。這么“近”的距離,永歷若是不怕了,反倒是有些不太正常。
他很清楚,永歷若真棄國了,那么戰局便再難收拾。所幸,他本也不是個坐以待斃之人,既然沒辦法趕過去勸說,那就必須做一些事情出來,給與永歷以暫且停下腳步的理由。
細細的回憶這一道的行止,李定國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重新估算了一下時間,似乎也是足夠的。于是,他便讓侍衛找出了地圖,對著在座的眾將、幕僚們慨然喝到:“本王要在這里伏擊韃子”
骨節分明的手指重重的點在地圖上,眾人連忙起身,將書案圍了個水泄不通。那手指所指之處,正是他們來時的必經之路,上面寫著三個不甚起眼兒的小字磨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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