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家伙,看來我真得著鄭成功談談了。”
資金、原料和科學技術水平限制了企業的進一步發展,企業發展陷入瓶頸,陳凱準備換個思路去再折騰一下。不過他肩上的擔子也從來不只有這一件,于這四塊占領區的民政,甚至于如何解決掉施瑯這個狗漢奸,亦是從不可或缺的。
“還是得和鄭成功碰個面才行啊。”
這邊,陳凱已經開始準備計劃書,等到合適的時機前往潮州去面見鄭成功以推銷他的新計劃。與此同時,或許是心電感應,鄭成功也正準備派出信使到南澳請陳凱來揭陽一會。
“讓陳參軍去揭陽?夫君,這樣不妥吧。”
董酉姑一行抵達潮州府城,恰好鄭成功所部也大多回返此間修整。久別勝新婚,溫存了一番過后,鄭成功便開始給陳凱寫信,打算與陳凱面談一些事情,聽取一下他的意見,可是董酉姑對此卻顯得不是很放心。
“嗯?”
夫妻多年,哪怕最近兩年少有團聚,但是對與董酉姑,鄭成功還是知道的。他的這個原配正妻,是個最典型的大家閨秀,士人家庭教養出來的女子,讀書知禮,對于丈夫更是百依百順,相夫教子那是沒得挑的。早前兩年,鄭成功在南澳、在漳州、在泉州乃至是在潮州血戰,董酉姑便在安平鎮的老家代他奉養祖母黃老夫人,撫養鄭經,甚是用心,一個賢內助是少不了的,此刻卻出言反對于公務,肯定是有緣由的。
果不其然,隨著董酉姑將她在南澳島上的所見所聞一一講述給鄭成功,那些有別于旁處的變化,倒還其次,但是于董酉姑看來,陳凱和鄭成功的堂妹之間或許有些朦朦朧朧的情愫在其間,倒是引起了鄭成功的興趣來。
“竟成和緣緣?”
這事情,倒是把鄭成功聽了個一愣,但是仔細回憶一番二人之間有可能存在的交集,卻反倒是撇過了一絲笑意:“這事情,有些意思。”
沒想到,鄭成功會是這么個反應,董酉姑心中焦急,便開始解釋起了她的那些想法。但是說來說去,也無非是現在讓陳凱去揭陽,甚至是來見鄭成功,萬一陳凱突發奇想要向鄭鴻逵求親的話,鄭成功反倒會有些被動之類的理由。
“夫君,緣緣是好,可她終究是四叔的掌上明珠!”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鄭成功豈能不明白其人的言下之意:“娘子,你不是怕竟成配不上緣緣,因為你知道以著竟成的才華,于現在這樣的世道,哪怕是郡主娘娘也未嘗配不得,甚至那些做著自立為帝的春秋大夢的鳳子龍孫們怕是連所謂的公主娘娘也是舍得的。說白了,你是在害怕他娶了緣緣,就不會再為我所用了,是吧?”
“嗯,妾身就是這個意思。”
鄭鴻逵是鄭成功的四叔不假,這些年鄭鴻逵對鄭成功也多有照顧也不假,甚至鄭鴻逵如今的實力也早已被鄭成功所反超更是不假,但是說到底,鄭鴻逵不同于石井鄭氏家族中的其他叔伯兄弟,早前便是鄭氏集團于鄭芝龍一下的二號人物,如今依舊是獨領一軍,麾下于揭陽和金門兩地也有六七千的虎賁和數百條戰船,實力不容小覷。如果陳凱真的娶了鄭鴻逵的女兒,那么只會與岳家更為親近,臂助一旦改換門庭,此消彼長,于鄭成功就顯得很是不利了。
這份心思,鄭成功自是能夠理解,也很為董酉姑能夠為他設想到這個份上而感動。奈何,有些事情其實他早就看得清楚,想得明白了,卻并非是一個深閨婦人的三言兩語就能說服得了的了。
“這個,娘子可以放心,四叔老于世故,也久經戰陣,但他用不得竟成這樣的國士,竟成也不會服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