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員很快就將信使請來,陳凱坦言鄭成功已經將廣東的相關事務交由他來全權負責,包括廣州赴援一事。并且,要信使將李定國寫給鄭成功的書信交給他。這一點,信使有些猶豫,但也耐不過陳凱,便將書信要了過來。
“孟夏遣使帆海,詣鈐閣,悉機務,并候興居,擬閱月可得旋。不圖至今尚棲遲貴壁。今差員李景至,始知前此籧使林祚者,固不知所下落也。不谷駐師高、涼,秣勵養銳,惟候貴爵芳信,即會轡長驅,以成合擊;蓋不欲俾虜有只蹄遁耳。”
“乃七月中旬又接皇上敕書,切切以恢東為計。君命不俟駕,寧敢遲遲吾行哉!爰遣水陸二師,齊發新、肇,托祉有初,兩見成績。蓋殄虜于長洋,敗李酋于端水。而會城兩虜恃海攖城,尚稽戎索。”
“茲不谷已駐興邑,刻日直搗五羊。然逆虜以新會為鎖鑰樞牖,儲糗攸資,是用悉所精神,援餉不絕。不谷之意,欲就其地以芟除,庶省城可不勞而下,故亦合力于斯。在彼望風屏息,遵陸知難,遂恃長舸艦,堵我舟師。非藉貴爵星言發夕,其誰收此一捷也。”
“企慕甚殷,宜有關切。至于粵東水師官兵抗虜、降虜者,莫不密遣告勞。然詳所舉止,多倫觀望。不思羊城底定后,雖頻年抗節,而不千里勤王,亦何夙績之足道哉!”
“惟貴爵為宣此意,以慫恿各部,則五等上下,庶知國恩祗報在茲,而不謂不谷之功罪可混也。至援虜之來,向亦各聞其概,然通盤策虜,再無敬謹之強且精者,今安在哉!”
“誠來,當盡縛以報知己。其楚、豫之間,偵使頻繁,大略粵事諧而閩、浙、直爭傳一檄。所謂張侯爵鼓楫而前,要知亦緩于今日發粵之舉。時乘其所急,名高于易收,執事寧忍置之?”
“差員稱:貴爵從潮、惠脂車,則當以初冬為的,其水部必以速臨新邑為限。均希相要旦旦,足仞至誠,云臺虛左,不谷實厚冀于公也。暫復,不備。”
書信中寫得分明,李定國已經抵達新興縣了。所謂新興縣,位于肇慶府城以南、新會縣城以西,毗鄰羅定州之東。李定國在信中所寫,說是他已經擊潰了兩廣總督李率泰在肇慶的部隊,現在北面無憂,綜合早前的情報來看,羅定州和肇慶府南部也早已為明軍所有,現在就只剩下了新會。據陳凱所知,李定國新會之戰,四月染病于高州,到了八月才病愈。現在看來,李定國已經病愈了,并且親臨第一線指揮作戰,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局面了。
看過了書信,陳凱點了點頭,隨即便對信使言道:“回信本官就不寫了,告訴西寧王,本官已經要各部兵馬做好準備。不日,將盡起廣東之兵與西寧王會獵于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