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天面色大變,大喝道:“住手!”
喝聲中,他人似箭般奔出,只可惜他實在站得太遠了,根本就來不及救人了。
就在這時,一道寒芒比他更快,只覺眼前一閃,那寒芒便已近至那名作惡的將士眼前。
那將士甚至連一點感覺都沒有,那道寒芒已沒入他的咽喉。
那是一把飛刀,一把雪白的飛刀,刀柄處系著火紅的刀綢,隨風飄舞。
這時,他方才臉色大變,長刀當的一聲掉到了地上,死死捂住自己咽喉,雙眼暴凸,抬頭瞪著前方,臉上充滿了驚懼。
“砰”的一聲,他抱著那姑娘一起倒在了地上,臉上的肌肉一根根地抽動,大張著嘴,喉嚨里“咯咯”作響。
那姑娘被濺了一身的血,嚇得臉色蒼白如紙,不由尖叫起來:“啊~~~”
她一邊叫,一邊拼命地想要掙脫那將士的懷抱,可她越是使勁,越掙不脫,看著那將士喉嚨中冒出的鮮血越來越多,她又尖叫一聲,眼珠子一翻,直接暈倒在那將士懷中。
她的母親趕緊上前將她拉了出來。
方承天已經停下了腳步,看著前方,看著前方那道雪白的身影似飛般奔向自己,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那雪白的身影是一人一馬,雪白的衣裳,雪白的馬。
“嗒嗒嗒~~~~”隨著馬蹄聲由急轉緩,那道雪白最終立在了方承天面前。
方承天抬頭一望,一張清麗細致的臉龐,頓時映入他的眼中,雙眉細長如柳,雙眼閃爍似星,端的美麗,只不過她那一臉冷意,猶勝冰霜,叫人難以接近。
她不是南依霜,又是誰呢?
“方校尉小心!”李大牛見方承天直愣愣地望著那殺人女子,毫無防備之意,不由面色一變,大喝一聲,“嘎”的一聲開弓搭箭,利箭直指南依霜。
方承天驚醒過來,回頭瞧了李大牛一眼,擺了擺手,急道:“李大哥,住手!自己人。”
“自己人?”南依霜輕啟櫻唇,喃喃重復了一遍,忽然秀眉一揚,嬌喝道,“哼,誰和你是自己人......”
話音未落,大街盡頭轉角處遠遠傳來一聲大喝:“臭婊子,給老子站住,傷了老子的人還想跑嗎?!”
南依霜回頭一望,只見遠處塵土飛揚,數十名義軍將士疾馳而來,那“轟隆隆”的馬蹄聲就像晴空中的響雷,震得大地都在顫抖,她頓時臉色大變。
方承天看看她,又看看遠處奔來的義軍將士,不由皺起了眉頭,暗自疑道:“南姑娘怎么會得罪他們呢?”
他思索時,目光轉動,落在了不遠處的作惡將士尸首上,頓時恍然:這些義軍將士在城中為非作歹,既被南姑娘看到了,她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一定殺了不少義軍將士吧。
忽然又想起在濟水邊的村落初遇南依霜那天,大胡子手下全被她殺光的情景,不由搖了搖頭,暗嘆道:“這南姑娘還真是嫉惡如仇呀,孤身于義軍地盤,還敢明目張膽地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