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巖橋慎一當父親的話,大概不是那種會火冒三丈的父親。這天晚上,中森明菜和濱崎步,一個女人和一個少女,在同一時刻,產生了相同的看法。
中森明菜覺察到少女的挑釁,面露慍色。濱崎步看在眼里,態度忽然軟化,走上前,對她輕聲細語:“我知道了,明菜桑。”
但是,少女并非是在向憧憬的女性低頭。正相反,主動服軟的舉動里,暗含較勁兒。初生牛犢的少女,對著自己喜歡并向往的女性,露出了自己的刺。
巖橋慎一站上玄關,問中森明菜:“小光睡下了嗎?”他意識到微妙的氣氛,并沒有點破。
中森明菜看向他:“小光早就回房間了。”她跟巖橋慎一打聽:“聽小光說,到公司去參觀的那位麻衣子醬喜歡長頸鹿。”
巖橋慎一想起宇多田光轉達的那個烏龍,不由得笑了,問她:“小光有沒有說,麻衣子醬喜歡的是哪一種長頸鹿?”
中森明菜眨了眨眼睛,有點迷糊:“長頸鹿有很多種嗎?麻衣子醬懂得那么多啊。”
這副被繞暈了的樣子,看得巖橋慎一忍俊不禁。中森明菜瞧見丈夫的表情,猜到他是在笑話自己,沖他做了個不服氣的表情。
夫婦兩個有說有笑,走進了客廳。
濱崎步看著兩人的背影,走上玄關,心中脹滿失望。她說不清這一刻的失望是因為什么,但知道這并不是嫉妒。倒是有一些想象與現實不同的幻滅感。
巖橋慎一去洗臉漱口回來,中森明菜端上泡好的茶。濱崎步也過來坐下,中森明菜問她:“ayu醬喝點什么嗎?”
濱崎步搖頭:“我就不用了。”
巖橋慎一跟中森明菜說話,當然,也清楚濱崎步就在旁聽。他說起今天的事,“麻衣子醬問了我長頸鹿折紙的折法。她是dreasetrue的kirin的忠實粉絲。”
中森明菜有些被驚到:“是嗎?”
巖橋慎一笑了,“她說,自己給樂隊的kirin桑寫了信,還收到過回信和作為禮物的長頸鹿折紙。”
這樣堪稱是奇跡的巧合,讓中森明菜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濱崎步在一邊聽得迷迷糊糊,但直覺里,知道巖橋慎一在說的,是關于那個“文字魔法”的事。
寫信給唱片公司的那個孩子,她的文字產生了什么樣的魔法?
方才還在跟巖橋慎一嘴硬,說不相信魔法。可是,聽著巖橋慎一和中森明菜的對話,看著明菜桑的反應,濱崎步意識到,明菜桑知道那個魔法到底是什么。
知道有一個謎,卻無法徹底破解,這令濱崎步心里有幾分難耐。然而,巖橋慎一當著中森明菜的面就說起這件事,濱崎步感覺到被他給拒之千里。
濱崎步想起進門之前,巖橋慎一和她說:“把心里在想的事寫下來,文字就會產生魔力。”這句話在這一刻,有一些遲的,產生了回聲。
少女站起身,“我回房間了,明菜桑。”她和中森明菜打招呼,看著巖橋慎一說:“晚安。巖橋桑,關于文字魔法的事,請您下次再告訴我。”
濱崎步說完這一句,如同對巖橋慎一進行了小小的報復。她心怦怦直跳,像只貓一樣的溜走了。
客廳里只留下夫婦兩個。中森明菜好奇,“什么文字魔法?”
巖橋慎一不由得笑了。瞧見他發笑,中森明菜想到這家伙的“前科”,瞪他一眼,“又說了奇怪的話捉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