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她又想到,大賞事件之前,對近藤真彥這個人產生懷疑和動搖,選擇去見巖橋慎一,最終出席了大賞。
拒絕讓獎,就是把近藤真彥從自己的人生里推遠了。而后發生種種事情,她的每一次懷疑,每一個拒絕,都是在推這個人。而拒絕買房,就是擂臺邊緣推的最后一把。
她不是因為不再和近藤真彥見面打電話所以才分手了,而是因為這個人被推離了自己的人生,所以才不再聯系了。
從拒絕了近藤真彥的那刻起,中森明菜的人生,就已經和近藤真彥無關。
“您在信里也說了,”巖橋慎一又開口,說道:“拒絕了一件過去的自己絕對想不到會拒絕的事。如果是第二天還能再見面的分手,是用不著拿出這么多的勇氣來的。”
也就是說,她這種看似脫離了想象,平平淡淡的結束,并非是因為缺乏分手的“界限”,而是她想象的那種激烈的爆發,以另外的一種形式發生了。
分手的方式有千百種,但不管用哪一種,事實就是:她已經跟近藤真彥分手了。
說完這些,巖橋慎一閉上嘴。
中森明菜的視線自始至終沒有離開他,聽他說話,又看他說完。這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而對他說:“謝謝您,巖橋桑。”
“謝我?”
但是,中森明菜接下來,沒有說道謝的理由,反倒改變話題,說了句:“這么想一想,能認識您,這件事真是不可思議。”
“是說‘偶然是必然’這件事嗎?”巖橋慎一半開玩笑。
中森明菜為他的話一笑,卻輕輕搖頭,“既然‘偶然是必然’,那就并不是不可思議的事了。”這樣子說話,就又恢復那種有點孩子氣的調皮了。
“也是。”巖橋慎一表示贊同,挺喜歡她說的這番話。
她既然不說到底是為什么而道謝,按說也就不問了。
但是,大概才發生過時隔許久翻舊賬的事,巖橋慎一的好奇心比之前更強了。沒有選擇放下這件事,追問道:“那么,是為了什么事而道謝呢?”
“各種各樣……”
中森明菜聽著含混其辭,終于把視線從他臉上挪開,笑瞇瞇的看著手里的折紙小貓,“以前只知道有折紙的星星、千紙鶴之類的,看過折紙書以后,才知道折紙的手藝那么博大精深。”
這是要岔開話題的節奏?
可巖橋慎一又隱約覺得,這像是在回答了“各種各樣”以后的不好意思。
……
兩人從長椅上站起身,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中森明菜比起來時,顯得更加輕松活潑了。這種變化,大概和把話說開了有關。
“不知道大本桑幫忙想了什么樣的理由……”想到大本要為了她費心費神,中森明菜露出惡作劇成功的笑容。
巖橋慎一說她,“好像很希望大本桑能為難的樣子。”
他倒是一點不擔心大本編不出好理由,這種經紀人基本功要是都做不好,那還是辭職回老家種蘿卜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