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么要問的。”
杜沅便站起身來,朝前走了兩步,道,“公子,屬下來之前,姑娘還吩咐了,讓屬下幫她瞧瞧公子手里的傷,有沒有痊愈,有沒有留疤”
陸偃攤開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當時被筆桿戳傷的時候,傷口就不深。
謝知微的藥自然都是好藥,第二日就痊愈了,他根本沒有留意;倒是湯圓每天都盯著給他的手上藥,此時看到手上只有一道淺淺的疤痕,陸偃才想起來,自己的手傷過。
杜沅遠遠地看了一眼,只覺得督主的手,真是玉雕的一般,指骨勻稱,骨節分明,既有蔥白般的白皙,又有竹節般的修長,也難怪郡主會關心督主的手有沒有留疤,要是真的留了疤,的確是很可惜。
杜沅自然也看到了那一道淺淺的疤痕,她又從懷里摸了一瓶綠色的膏藥出來,放在了桌上,“公子,郡主吩咐下來,讓湯圓公公每日里幫公子抹藥。”
陸偃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他手上的傷都好了,還抹什么藥
陸偃抬頭看向杜沅,杜沅卻渾然不覺,自顧自地說道,“公子,今日郡主之所以和薛大姑娘起沖突,就是薛大姑娘說了公子的壞話,郡主還說,就沖著薛大姑娘這么說公子,她都該死,屬下瞧著,要不是在宮里,估計郡主都要動手弄死薛大姑娘了。”
“公子這手,公子自己覺著沒什么,回頭要是讓郡主看到,留了這么大一條疤,肯定會不樂意,公子還是好好抹藥,盡快把這疤痕給消掉吧,免得郡主總惦記著。”
杜沅離開后,陸偃一直都沒有喊人進來伺候,他盯著自己的掌心看了好久,筆桿戳傷時,他就感覺不到疼痛,即便留疤,他也不以為意,但這只手,竟然還有人惦記。
他不由得想到,每次她看自己時候的眼神,就好似欣賞一件絕世珍寶,既然她惦記,他便為了她好好珍惜自己。
陸偃喊米團進來,吩咐道,“給本座上藥吧”
米團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戰戰兢兢地問道,“督主,您傷哪兒了”
陸偃攤開掌心,指著桌上的藥瓶,“郡主吩咐杜沅送來的,祛疤的。”
米團愣了一下,睜大了眼睛看了一眼督主掌心里淺淺的一點疤痕,他感慨地說了一聲,“郡主的記性是真好,連奴才都忘了,督主手心里頭受過傷。”
米團離開后,陸偃攤開了左手,他的掌心里躺著一個陳舊的荷包,上面繡著折枝牡丹,他的耳邊似乎傳來了“大哥哥”的童稚的聲音,不知不覺間,陸偃的眼尾泛紅,妖魅若同紅蓮般盛開。
次日,薛式篷從詔獄出來,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兩眼呆滯,如同一個活死人一般。
薛家安排人將薛式篷接出來的時候,東廠番子對薛家道,“既然是四皇子殿下庶妃的父親,又把該交代的交代了,怎么不能活條命呢”
龐氏安排人將薛式篷安置在廂房里,她問道,“大姑娘呢還沒有從宮里出來嗎都已經被指婚的人了,不留在家里好好待嫁,成日里在外面跑什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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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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