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陸偃一字一句地念,眾人均是震驚不已,張明賀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下,陸偃提拔的這些人均是這一次隨陸偃和蕭恂西征的將士,占據了整個西北防線所有的重要職位,如此一來,西北軍事便全部都被握在宸王手里了。
而大雍的軍事部署,向來都以西北為重。
大雍南邊臨海,福建總兵袁義乃是宸王妃的外祖父,雖然不是親的,但聽說袁家待這個便宜的外孫女看得比孫子還重。
大雍在南邊的軍力部署,福建衛所占了三分之一的名額。
而南面,沐王府與宸王交好,聽說沐歸鴻回云南的時候,帶走了一千鐵鷹騎,正是靠這一千鐵鷹騎,沐歸鴻奪取了南平王府,斬殺了他的叔父,雖然沒有正式襲爵,但估計他們不用等多久了。
果然,下一瞬,陸偃便吩咐內閣擬旨,“南平王薨逝多年,王位空懸,今世子已經成年,著繼承爵位,執掌南平王府,屏障南疆,不得辜負朝廷期望。再”
他頓了頓,道,“三皇子和四皇子純孝,著恢復皇子待遇,解除圈禁。”
轟
幾位內閣閣老們均是被震得久久回不過神來,這到底是皇上的意思還是陸偃的意思三皇子和四皇子被圈禁了,朝中安靜極了,如今要被放出來,陸偃或是皇上到底要做什么
謝眺低著頭,不叫任何人看到他臉上的神色與驚懼,三皇子和四皇子被放出來,他們會坐得住嗎五臺山上的那個小太子,能活得過今年冬天嗎
張明賀的心頭也震驚不已,西域、北境、大半個南疆,全部都被宸王收入囊中,那東暖閣里躺著的那位呢
難道說,皇上就這么坐視不理
張明賀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問謝眺道,“謝大人,您看,如此,妥當嗎”
以后,凡事都是陸偃說話,還要他們這些內閣閣老們做什么
謝眺忍得住
謝眺哈哈一笑,“張大人,你我都老了,今后是年輕人的天下,人年紀大了,做事就難免小心謹慎,沒有了開拓進取的魄力。我聽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說,西域那邊,風土人情與中原千差萬別,將來你我若是有幸,不妨走上一遭。
回到謝家,謝眺依然難以抑制心頭的激動,三個兒子均來書房,正要為父親道賀,謝眺擺手制止住了,道,“坐吧,我有幾句話要說”
待兒子們坐了,沉霜奉完茶退下,謝眺長嘆一聲道,“長江后浪推前浪,你們才要賀我這個老父,我且告訴你們,我哪怕身體再好,這首輔之位,也就一年兩年的時間。”
謝仲柏大吃一驚,忙問道,“父親,這是為何”
謝拾柏也是不解,唯有謝季柏了然,他臉上神色復雜,饒是他一直想要修煉心性做到寵辱不驚,此時也難以抑制心頭的震驚。
謝眺見此,心頭稍微有些欣慰,也不說,道,“今日,你們大哥被擢升為都指揮使,正二品,不久就有旨意下來,若不出意外,未來兩三年年,他恐會留在車師城。”
謝眺看向小兒子,“季柏,你也不必留在六部觀政了,你準備一下手頭的事,回頭跟著你大哥去西域,一來見見世面,二來那里雖然危險,但百廢待興,對你將是很好的歷練。“
謝季柏心頭激動,他忙起身道,“是,兒子遵命”
謝眺看向三兒子,“老三,江南乃富庶之地,今后兩三年里,北境用兵至關重要,這兩年你爹我已經捉襟見肘,單靠國庫,很難支撐,你當竭盡所能”
謝拾柏忙起身道,“爹,兒子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