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叔邊喊邊跑,吃力地追上了已經遠去的毅虹,他把張老漢給的紙袋交給她說:“這里邊是黃豆,煮給可憐的伢兒吃,你快點送回去,不要讓別人知道。”
毅虹接過紙袋的手有點顫抖,眼中閃爍著既激動又迷茫的淚花,問:“不會有事吧?”
“不會,趕緊送回家去,思鎖暫時和我待會兒。”朱叔的話讓毅虹踏實了許多。
不一會兒,張斜頭的排長弟弟帶著兩個民兵追趕毅虹,并齊聲大喊:“有人偷黃豆了。”
毅虹驚慌失措,立即改變方向狂奔,她想把紙袋藏起來,千萬不能被民兵拿到贓物。她轉過頭去看了看,追趕的民兵離她還有較遠距離。
她放慢腳步喘了口氣,猛抬頭,前方就是大隊部。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把紙袋藏在大隊部附近,人來人往,誰說得清是誰藏的?她繞到大隊部背后,只見周向城在如廁,她沒有與他打招呼,就連忙把紙袋藏在旁邊的磚垛里。
“毅虹姐,出什么事了?”周向城沖著溜走的她喊,毅虹并未轉頭回答。
周向城把藏在磚垛里的紙袋拿出來,不解毅虹為什么要把黃豆藏起來。他想這是好東西,應該給思鎖吃。于是,他就把黃豆拿回了宿舍。
不久,張斜頭組織民兵進入工作組成員宿舍偷竊,發現周向城宿舍藏著裝有黃豆的紙袋。
張斜頭故意散布周向城偷盜集體黃豆的謠言,并帶著其他幾位大隊干部用備用鑰匙打開周向城的宿舍門,取走贓物,在場的人都寫了證明。
周向城確實沒有辦法解釋宿舍里為什么會有集體的黃豆,因為他不能出賣毅虹。
這正是張斜頭抹黑社教工作隊的證據,周向城也將因此受到處分。
毅虹既不想連累送黃豆的朱叔,又不想坑害幫助自己藏黃豆的周向城。心想,一人做事一人當,自己已被罵為破鞋,再加個小偷,也沒有大不了的事,債多不窮虱多不癢,豁出去了。
毅虹主動寫了一份“關于偷竊集體黃豆的交代”材料并簽字蓋上了指印,張斜頭如獲至寶,心中大喜,毅虹這下子可逃不出自己的手心了。
對于張斜頭舉報毅虹道德敗壞未婚生子和品德低劣盜竊財物的罪名,在鐵證面前,高考政審怎么會合格?又有哪個高校敢錄取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