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去吃好吃的。田螺精乖巧的點著頭應承,“您放心,我們不睡,我們留著燈等您。”
夏長生就著高郵腌蛋吃了三張胡麻餅,外加兩碗熱騰騰的米湯。用濕潤的巾子擦擦唇角,將剩下的厚厚一摞餅包好放在手邊。
“裝件袍子,再把上回跟老鄭一起買的發簪帶上就得了。”夏長生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收拾包袱,“去鬼庭澗用不著帶太多東西。有餅吃比什么都強。”說著,桌上的油燈火苗閃動,夏長生直起身,警覺的豎起耳朵。
冷風裹挾著枯枝發出沙沙的響聲。而這沙沙聲中似乎還夾雜著別的聲音。
當初就該把房東那條小白狗留下看門。夏長生懊惱不已。他嫌小狗鬧人,而且他仗著自己通身本事,根本沒把一般小毛賊放在眼里。再者說了,整個小寬巷的人都知道他跟陸五姑娘有交情,也沒有不開眼的玩意兒敢來他這處造次。
難道
來的不是一般人
夏長生想都沒想,從荷包里掏出一張黃符。
門突然響了。
“篤篤篤篤”
“夏老先生,您還沒睡吧”
陸五姑娘
夏長生松口氣,揚聲道“沒睡沒睡。”
真是自己把自己嚇夠嗆。夏長生快步走過去開門。門分左右,身著夜行衣的陸珍笑望著他,揚起手里拎著的油紙包,“您看我給您捎什么好東西了”
夏長生鼻翼翕動,“胡麻餅”
“您鼻子真靈”陸珍邁步進到屋里,看見收拾了一半的包袱,“該拿的都拿了吧”
“拿了,拿了。”夏長生忙活著給陸珍倒水,“您坐下說。”
陸珍將油紙包放在桌上,“飛到小寬巷的時候,我見老焦他們家還沒關門就買了幾張餅給您”眼風一掃,瞧見桌上一模一樣的油紙包,“哎呦,您家里有。怪我思慮不周,您就住小寬巷,還能沒餅吃么。”一屁股坐在錦杌上,氣悶的鼓著腮。穿著夜行衣買餅有多艱難自不必說,要命的是她沒帶銀子也沒帶木香。虧得老焦認識她,能賒賬。
她小陸居然為了幾張餅賒賬被同僚或是同行知道準保笑掉大牙。
夏長生溫聲道“您買的味兒更好。”
一句話逗得陸珍眉開眼笑。
夏長生在陸珍對面坐下,“您這么晚來,必定有事。”
陸珍頷首,“今兒晚上,我們家小黑”將前因后果講述一遍,沉聲發問,“您看此事如何處置更為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