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鳥受了老大委屈似的,眨巴眨巴眼,唿扇著翅膀飛走了。
阿克手搭涼棚,目送小黑漸飛漸遠,小聲嘟囔,“你可千萬小心吶。要是路上出了岔子,又是一筆糊涂賬。”扭臉瞧見高儻微微揚起的唇角,揚聲問道“大人,小陸在涼州”
不等他把話說完,高儻甩過去一記眼刀,“小黑都懂得大庭廣眾之下壓低聲音,你還不敵小黑機靈”
這會兒“小黑、小黑”叫的親親熱熱。等到出了岔子,大人就恨不能見都沒見過小黑。
唉
小黑也算是張苦命的符紙呢。
阿克扯出一絲難看的笑容,“街上沒什么人,不礙事的。”
高儻四下看看,扭臉對阿克道“涼州那邊都辦妥當了。”
是啊阿克喜上眉梢,“小陸真行”
高儻眼底浮露出點點笑意,“她啊,就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了。說白了就是運氣好。”
不全是靠運氣吧
小陸憑的是真本事。
阿克沒有反駁,而是話鋒一轉,“大人,快到侯府了。您就保持現在這個表情不要變。”
其實大人笑起來的時候一點不兇。甚至還有那么一丟丟英俊。
高儻聞言面色冷下來,嫌惡的瞥了眼阿克,“快到侯府怎么了我平時什么樣,去侯府還是什么樣。”
行吧,行吧。您說了算。
阿克腹誹著攥緊韁繩,抬眼瞅瞅一臉凝肅的高儻,不由得暗暗喟嘆。大人是個面冷心熱的。別看他冷著臉,心里必定高興的像個二傻子。
“陸五姑娘的符可靈了。”桑敬連說帶比劃,“一道黃符甩下去,夜叉就碎成渣兒了。風一吹,跟雪片似的,漫山遍野那個飛啊,舞啊,好看的啊”
張玟臉比鍋底黑,“老桑,你這都說第三遍了。侯爺和張小將軍耳朵早就磨出繭子了。”
老桑真是的。從涼州城飛回來跟侯爺等人匯合,嘴就沒閑著。一遍又一遍叨咕“飛啊,舞啊,好看的啊”。
學人說話,被鬼咬
前后加一塊兒學了四遍。得挨四次咬
張天漠眼睛亮亮,“您就讓桑神機使說嘛。我愛聽。”
桑敬梗起脖子,扭臉去看張玟,“張小將軍愛聽,我再說一遍”
張玟用力搓動手里的鬼骨念珠,唇角抿成一字。
五遍了,挨五次咬
臨川侯看出張玟心有戚戚,輕咳幾聲,打斷桑敬,對張天漠道“桑神機使和張神機使飛了一路,必定疲累。天兒也不早了,讓他二位先回去歇著。你要是想聽,明兒再說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