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銘眼珠轉兩轉,猛地站起身,邁開大步向殿外走去。
鄭琨想了想,依舊坐定不動。如果真如老俞所言,陸五師出有名。就由老郭頂著正好。
他不是能耐嗎哼讓他能
郭銘在陳聞禮身側剛剛站定,陸珍施施然下了“樹枝”。木香將“樹枝”收好,立在陸珍身后,一雙大眼憤憤的瞪著郭銘。
這鬧的是哪出啊郭銘抬眼去看還在半空飄著的馬睿。
神情木然,一動不動,眼皮子都不會眨了。是不是中了定身咒郭銘瞇起眼睛。陸五定他干嘛
“神機司乃是大周道人之表率。”陸珍上前一步,肅然與郭銘對視,“眾位神機使光明磊落,虛懷若谷,心系天下百姓安危。”
郭銘隱在袍袖下的手攥緊松開,松開又攥緊。陸五一頂接一頂的給他們戴高帽。看來真出事了。
正想謙虛幾句,陸珍再上前一步,冷著臉,“想不到嗑瓜子嗑出個臭蟲,大仁大義的神機司出了個敗類”揚手打個響指,桃木劍載著馬睿直直落在地上,發出聲悶響,“他暗中謀害我桃仙谷的人”
桃木劍摔成數段。馬睿比桃木劍更慘,臉先著地,兩條血線自鼻孔緩緩溢出。
陸珍側身一指木香,“你們瞧見沒有木香脖子上的勒痕就是證據。”
郭銘的視線在木香脖頸那道觸目驚心的勒痕上打個轉,倒吸一口涼氣。陸五不會閑的沒事干跑來訛他們。可馬睿怎會如此糊涂他招惹陸五的人做什么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就算那是個婢女,也不能下手這么重啊
陳聞禮忙不迭去扶馬睿,“陸五,你說謀害就謀害全憑你一張嘴就給我神機司的人定了罪”
陸珍挺直腰桿,冷冷笑道“我想給神機司留幾分顏面,才沒有將此人扭送至京兆府。不過陳神機使倒是提醒我了,殺人害命的事兒還是得去官府。”說著,毫不猶豫的扭轉身,“咱們衙門見吧。”
此事若真鬧到官府,那可就沒法收場了。郭銘急地不行,連聲喚道“陸五姑娘,陸五姑娘你先別走”
陸珍恍若未聞,繃著臉風風火火往前走。
要了親命了郭銘狠狠跺腳,提著袍子在后邊追。
“等一等”桑敬一個箭步沖到門口,單手扶著門框,哀聲喊道“陸五姑娘請留步”近來神機司接連受挫,若是陸五把事情鬧大,神機司上上下下哪還有臉在京城立足他身為神機使,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不管此事內情如何,反正得先把陸五安撫住才是正經。
桑敬噔噔噔跑下臺階,啞著嗓子嚷嚷,“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陸珍頓住腳步,“我家木香,好好的一個婢女。差點命喪此拂塵之下”她將馬睿的拂塵狠狠摜在地上,“既然你們說是誤會,就由府尹大人來判好了”
說罷,拂袖就走。
桑敬一把拽住陸珍的衣袖,“陸五姑娘別急著走啊。”
郭銘、陳聞禮還有聞訊而出的鄭琨孫恪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