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叔,蒙武此人可真是貪婪,叔,等到咱們大事成功了,本來我還想封他個小官的,此事作罷了!”
“此人要是愚忠,直接砍了,要是肯歸順,也要他獻出家中女兒孝敬我,這些時日,老頭吃了大風山多少的好處!”
秦風發了一個狠,只聽見面前咔嚓,哐當兩聲響起,不禁心中一驚,老蒙力氣太大,把面前的竹子直接在手中撅斷了,蒙婧更是夸張,一只素白的玉足,直接把腳下的木盆,半邊都踩的塌陷了下來,葡萄汁水流了一地。
秦國,咸陽,一處偏僻之所的院落,從外看不過最普通的咸陽民居,其實入內,卻是別有洞天。
穿過了前院,還是樸素甚至寒酸的建筑,只是進入其中,卻是金碧輝煌,墻上掛著東海郡縣進貢宮中的夜明珠,更有婀娜少女,托著盤子,盤中放著咸陽千金難求的,產自大風山的葡萄釀。
此處就是咸陽最大的地下賭場,求仙齋,據說此賭坊的背后,是陛下一脈的宗室子弟把持。
不但皇家一脈,朝中武勛世家王家,蒙家,宰相李斯,趙高,甚至頓弱等人,都和此地牽扯頗深。
求仙齋什么都可以賭,不問賭客來歷,只問囊中的金銀,很多關東反賊,還被影衛追殺,只要有錢,到了此地,絕對無人敢闖入抓人。
更有傳說,陛下都曾經喬裝來過此地賭錢,求仙齋,實在是咸陽一個特別的所在。
今日求仙齋中,一個關東的豪客,引起了賭坊眾人的留意,豪客是個中年文士,面色黝黑,和帝皇一脈旁支子弟嬴熊對賭,已經贏下了黃金萬兩了。
現在嬴熊,更是取來了家中的地契,要和面前自稱張列的豪客,再賭最后一局。
今日兩人賭斗的,是斗雞一項,六國未平定前,齊國人最愛賭斗,其中斗雞斗狗,最是常見。
今日在求仙齋,嬴熊和對面張列賭斗的,就是斗雞了。
張列拿出的一只白雞,看著萎靡,已經連續斗垮了幾只天仙齋的名貴斗雞了,嬴熊的黑將軍和五彩鳳,現在還在血泊中掙扎,喉管被雞腳綁住的刀刃割斷。
“姓張的,不要說我嬴熊,仗著是帝皇血脈欺負你,你確定,還是此雞,不換一下,我看你的雞,已經站都站不穩了!”
嬴熊面前,張列笑了起來。
“就是此雞,公子的雞只要能贏了他,這里的金子,全部奉還!”
張列一臉的淡然,雙手伸出,推了下面前臺子上的黃金,嬴熊眼中一下放出了光來,他生怕對面之人反悔,連忙招呼著放雞下場賭斗。
此場,嬴熊選出的,是一只通體金黃的公雞,公雞一上來,就向著面前萎靡的白雞撲擊而去,一時間,白雞連連后退,幾下就被逼到了斗技場的一角,天仙齋賭坊中,白色雞毛雪花一般飄散開來。
“大黃將,不要急著啄啊,跳起來,切它的喉嚨,切它的喉嚨!”
嬴熊看著本方公雞得勢,不禁大聲的叫喊起來。身邊賭客,不少都在幫著公子喊話。
那個叫做張列的關東豪客,臉上卻是半點也不慌張,看著自己的白雞后退,嘴角微微翹起。
斗雞場上,被逼入了死角的白雞,忽然飛身跳起,眾人只看見兩雞之間,寒光一閃,嬴熊的黃將軍,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唉,真是個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