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熊大喊一聲,滿眼都是失魂落魄,他雖然是真龍一脈子孫,卻也不敢在此地賴賬。
嬴熊恨恨的把手中的房契丟在了面前的托盤上,轉身就走,身后的張列,盯著他的背影,目光慢慢的嚴肅起來。
天仙齋外,嬴熊想著,明日陛下還要召見,自己要早些回去,拼著被家中老太爺打罵一頓,在章臺宮,可不能沒有精神。
他正要離開,卻被身后一個男子叫住了。
“公子留步,張列有事要相求公子!”
嬴熊回頭,滿臉都是疑惑,那個贏了他兩萬兩黃金的黑面男子,正在身后對著自己招手。
嬴熊猶豫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馬車,先鉆了進去,那個關東豪客好膽,也跟著鉆了進來。
“張兄還要如何?再賭錢,本公子可不能奉陪了!”
“嬴公子哪里的話,張某來此,是來奉還公子的賭資的,公子愛斗雞,我那白羽王,也能送給公子,只是張某從東海而來,有一事要求公子。”
“何事?”
“是這樣的,張某雖然家有浮財,卻一向想著在秦國朝廷,某個官身,在咸陽,多結識一些天潢貴胄,不知道嬴公子能不能介紹些宗室子弟,給張某認識,要是能見一見陛下,更是最好了!”
“什么,還想見陛下?你知道不知道,我都難見陛下的,你想多見我嬴家的人?也不是不行,待我想想如何。”
嬴熊一聽見眼前之人話語,不禁心中鄙視,又是個想入仕的白癡,只是這白癡還有自己的金子,怎么也要拿回金子再說。
他忽然腦子中一亮,想起了昨日家中太公的話。
“陛下有意讓宗室子弟學習農桑之術,每人要挑選伴讀之人學習。”
眼前這個人,不過是想見嬴家的人,那些讀書的宗室子弟,誰不姓嬴,把這個關東人當作伴讀子弟,敷衍一下不就行了。
想到這里,嬴熊一臉陰笑,把伴讀的事情說了。
“陛下重視農桑,選擇的大師,乃是天下第一農仙,你隨我去伴讀,見到的都是祖龍一脈子弟,還能白學些農桑大道,咱們家的公子哥,隨便結實幾個,也夠你受用的了,以后一個郡守,不是穩穩的,怎么樣,去不去?”
嬴熊一席話說出,面前男子顯得很是失望,笑話,天下農桑,誰有他熟稔,畢竟戰國數家,農家,墨家,一向學宮就在韓國。
想著此次到來,一定要找出秦皇變化的原因,張列的眼角抽動了幾下,從懷中掏出地契,又對著車窗外揮了揮手,一個童子取來了黃金,全部放在了馬車中。
“那就是如此了,此事拜托公子。”
“好說,好說,你在咸陽,住在何處,一會告訴我,此事就是這幾日定下,到時候你隨我去學宮就行,那只白色斗雞,你幫本公子養好了,等此事定下,再給我不遲!”
嬴熊沒想到,面前這個豪客很好忽悠的樣子,連忙敲定了此事,臉上神色頓時親熱了許多。
張列和他客套了半晌,這才走下馬車,來到了自己的車中,豪客單手在臉上一抹,露出了一張白靜的面容,正是天下第一反賊,張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