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邊這兩句話,其實純是為了“入鄉隨俗”而找的借口。
酒精爐的高昂造價和酒精目前的高昂生產成本,注定的此物,不可惠及普通人。軍中郎中煮繃帶和器具,用柴火鐵鍋,也遠比隨身攜帶大量酒精方便得多。(這句話是細心讀者說的,直接引用了。)
然而,那周建良卻是剛剛步入中級軍官行列,身上還帶著沙場男兒的質樸。根本不知道,長安城內官場無論做啥事情,都喜歡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聽張潛說酒精爐還能用來煮繃帶和給郎中的器械消毒,登時心中愈發感動,再度躬身下去,沖著張潛長揖及地。“足夠了,足夠了!在下何德何能,敢讓,敢讓張少監如此操勞?!”
“操勞兩個字,無從談起!”張潛再度及時伸手,扯住了周建良的胳膊,稍稍用了一些力氣,將此人重新扯回了餐桌。“張某佩服軍中男兒,能為他們做一些事情,乃是張某的榮幸。來,周都尉酒量好,咱們兄弟對飲一盞!”
說罷,轉身取了兩只小盞,招呼郭怒幫忙倒滿。跟周建良一人一盞,舉起來,輕輕碰了碰,各自一飲而盡。
“周都尉,任某也來敬你一盞!”任琮旁邊光是聞,就聞的酒蟲上喉。趕緊也拿了一只小盞,沖過來湊趣。
周建良不喜歡擺官架子,也知道他是張潛的師弟,便笑著跟他對飲了一盞。郭怒見狀,自然不甘落后,干脆起身湊足了一整輪兒。
因為只是簡單從黃酒中提純,又加了一些植物精油調制而成。所以菊花白的味道,與二十一世紀的“小燒”差不多,遠不如二十一世紀的中端白酒。饒是如此,連續一大盞,三小盞白酒落肚,周建良也喝得四肢百骸都無比舒坦。
正準備在張潛的勸說下,再吃一些羊肉佐酒。卻感覺到背后忽然涌來一陣陣熱浪,剎那間,汗珠子就從他的額頭上冒了出來。
“少監,請問這又是何物?”即便再粗心,周建良也迅速發現了身后那座模樣奇丑無比的鐵家伙,是熱浪的起源。楞了楞,用筷子指著爐子詢問。“
“此物么,張某叫它火爐。是為了驅寒,讓人隨手打造出來的玩意!”明明想把火爐推銷給大唐軍方,張潛卻故意說得云淡風輕,“這東西省錢,里邊裝泥炭就能用來取暖。每天十斤泥炭,能讓咱們所在的這么大房間,始終溫暖如春!”
“泥炭,那東西不是有毒么?”周建良又楞了楞,縱身而起,圍著火爐開始轉圈兒。越看,越覺得這丑陋的東西,遠比紅銅小火鍋順眼。“我知道了,這是煙囪。張少監好心思,居然用煙囪將毒氣排了出去。啊呀”
實在是見獵心喜,他忍不住用手指在煙囪上摸了摸,立刻疼得厲聲慘叫。連忙抽回手指再看,只見兩根指頭頂部,各自被燒出了一個黃斑,隱隱約約,已經散發出了肉香!第二更送上。大伙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