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田信考慮這個事情,王甫補充說:“是否遷移就在這一兩日內,還請將軍選練壯士,最少要有三千甲士參戰。”
在關羽、王甫眼中,現在的江陵亂糟糟,許多事情摸不著頭緒,沒有準信。
田信先是委托潘濬征發兩千輔兵,后面自己又動員將士子弟千余人充作刺奸隊,十月初三日的戰斗中又一度武裝健婦參戰,甚至還武裝了三營降軍交給于禁統率。
除了田信外,潘濬、關夫人、黃權都會給關羽發送軍情、書信,各方面信息有交疊、錯誤,所以江陵現在有多少可戰之兵……對關羽來說是個謎。
就連田信取得的戰果,未經過可信軍吏的佐證,目前也是個謎。
不是不知道,只是暫時沒有證據證實。
王甫抵達江陵后,自然能看到繳獲的吳軍鎧甲、戰具,田信引領王甫查驗繳獲,并放任王甫四處詢問。
而田信則來到軍營召集那日隨他出城殺敵的八百壯士,引得營中降軍圍觀,俱是驚呼不已。
只見隨田信而來的親兵部曲或抱著十幾匹粗帛,或端著一盤鑄造的金幣。
每枚金幣一兩重,有‘虎牙’二字,每一百枚金幣盛放于一盤,由一名親兵端著,遠近望著都是金燦燦一片。
許多軍卒這一輩子就沒見過黃金,此刻爭相圍觀,或爬到柵欄上眺望。
八百壯士集結在校場,其中只有三十余人負傷,重傷、戰死折損也只有四人,在場有七百九十六人。
田信解下頭盔遞給族兄田紀,昂首闊步站到校場木臺上,對面前三步外聚集而來的軍士笑說:“諸君曾隨某出城邀戰破賊軍先鋒,按約定待援兵抵達時俱給金一兩,帛一匹。今日援軍始至,金幣業已鑄好,故召集諸君以兌現諾言。”
這是一群沒有上下級明顯組織的精銳散兵,有的只有基層什伍長,和寥寥無幾的隊率。
此刻俱是歡呼,各自的聲音被其他人聲音掩蓋。
田信抬起雙臂輕壓,笑著環視這些雙目有亮光的青壯年漢子:“君侯已有調令,田某不日將率軍協防糜城。諸君若想隨我出征,傍晚前可來軍營找護軍羅瓊登記姓名。錄名軍冊,從明日起就是我麾下虎牙軍士。”
說罷田信右臂握拳,歡聲笑容:“列陣,領金幣!”
小有爭執后,八百人排成十六條隊列,依次上前領取金幣,僅有一兩重的金幣握在手里,此刻是那么的沉重。
田紀懷抱戰盔,左手按著腰間劍柄,一臉不舍糾結:“將軍,他們拿了黃金,足以置辦一份產業,又怎會追隨我軍出征?”
為了這八百枚金幣,田信沒少看潘濬的臉色。
糜芳的金銀、內宅早被田信查封,可潘濬不樂意拿出五十斤黃金酬功。
本以為八百人會在前后殘酷戰斗力折損最少一半,誰也沒想到田信只用他們打了個頭陣,隨后就一直充當總預備隊。
這黃金、布帛,賺的實在是太輕松了。
田信身邊的部曲親兵心里也都不樂意,可田信自己都沒有一枚金幣,部曲親兵也沒有參與到一線戰斗,也只是不滿,連嚷嚷、議論的資格都沒有。
目送八百人離營,可能有些人今晚就會把金幣、粗帛花銷干凈,田信并不在意士卒能不能攢下錢。
攢不下錢的士卒,才是驍勇敢戰的士卒。
此刻田信可以明顯察覺到圍觀降軍的躁動,對羅瓊說:“護軍,我這五十金買馬骨的計策如何?”
羅瓊笑容洋溢:“將軍安心,明日傍晚前必能募集一營驍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