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定格在那個人撿走文件夾離去的背影上。
夾竹桃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她把所有疑惑的點在腦海中排列好,然后靠著已有的一些線索和自己的猜測試圖串聯。
交通事故?怕是謀殺吧。
再次睜開眼睛的夾竹桃感覺自己的眼睛很花,眩暈感再次襲來。
夾竹桃攥著拳,忍過了襲來的那陣惡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點開了附件里的善后說明。
路德父母留下的遺產不多,他們在陽心市有房子,密阿雷市郊也有一套當年短暫居住的小居所。
輾轉多地用光了他們的積蓄,定居陽心市又把自己上班的工資全部貼了進去,沒有給路德留下一分錢遺款。
路德被當年和路德父母關系不錯的奇藍接回來撫養,路德成年后,現在這些房子遺產也算在了路德的名下。
鬼使神差的,夾竹桃在內網輸入了一個人的名字。
他的生平非常簡潔明了,仿佛一池死水,沒有漣漪。
但是通過這個名字搜索他的進修履歷,篩選了一下跳出來的答案,夾竹桃笑了。
“該說路德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喝了一口水的夾竹桃覺得神清氣爽,她已經感覺到了,路德真是個倒霉孩子,至少在他成為訓練師之前是那樣。
所有的線索都藏在不易察覺的角落,因為路德父母的車禍徹底成為了沒人去聯想的塵封舊事。
時間把這些東西都埋進了灰塵里,直到夾竹桃執拗地選擇了懷疑,在灰塵里掘了一鏟子。
夾竹桃把附件保存進自己的移動硬盤,然后刪除了郵件和電腦的原文件。
密阿雷的深夜依舊燈火通明,看著窗外的燈光,夾竹桃在辦公室門后放了一個裝滿水的小杯子,小杯子上的絲線直連一旁的書架上的小型盆景。
小心翼翼地把門鎖好,夾竹桃來到地下停車場,在門衛和同事一臉難以置信的目光里,離開了總部。
他們從未見過工作超過十二點的夾竹桃會離開辦公室。
也許是剛才看了車禍視頻的緣故,即使這個時間段路面異常通暢,夾竹桃開車也異常小心。
愜意的晚風從車窗外吹進來,夾竹桃一路駛出了密阿雷市區,來到市郊。
夾竹桃停車的小區在十幾年前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房子,直到后來社區化,以幾棟房子為中心建立起了更大型商業結構化社區,統一進行管理。
社區的巡邏隊檢查了夾竹桃的身份,在夾竹桃出示了證件后并說明來意后,一位巡邏隊成員給夾竹桃帶路。
路德父母當年在密阿雷市短暫停留買下的房子就在這里,社區里唯一沒有修繕過的一間,孤零零地矗立在社區邊緣。
巡邏隊成員說為了保持整個社區的良好環境,這個已經十幾年沒有主人入住的房子庭院和門口一直有在被打掃。
巡邏隊員離開后,夾竹桃獨自穿過庭院,來到房子大門。
大門把手已經有明顯銹蝕的痕跡,墻上的漆也剝落了不少。
夾竹桃沒有路德家的鑰匙,她沒有破壞門鎖的打算,這里的東西理論上都是路德的財產,今天不告而來已經非常出格。
繞了房子一圈,夾竹桃發現有一扇窗戶破了一個洞,伸手夠了夠,卻沒法摸到里面的鎖。
“鬼斯通,進去把鎖打開。”
大針蜂一臉茫然地看著夾竹桃,看了看窗戶的洞,又看看自己,似乎在思考人生。
夾竹桃一拍額頭,長期加班腦子似乎都有些生銹了,竟然把貼著大針蜂標記的精靈球當成了鬼斯通的。
“去庭院里守著,有人進來的話示警。”
大針蜂聽話地飛到了庭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