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看著自己的眼神…像是看著被綁在軌道上的人。
“萬年青,雖然我確信你傷害過精靈,但是我還是想知道,你殺過人嗎?”
“夾竹桃。”
“那不算,她都沒死,看來那之外你的確動手沒殺過人。而且你手法也太差了,你這么喜歡折磨人,我覺得你應該升級下自己的手法。”
升級手法?
這個已經超乎尋常的話題讓萬年青口干舌燥,他甚至開始懷疑現在和自己聊天的到底是不是路德…或者到底是不是一個人類。
“恰好我讀過一些書,略微知道一點點這方面的知識。”
“有個叫呂雉的女人,她不喜歡另一個叫做戚夫人的家伙,把她四肢切斷,止血治療后讓她活下來,丟進廁所里養著。”
“做一個可以合上的圓柱形鐵罐,內部布上長釘,把人送進去以后,輕輕把罐子關上,當然你喜歡的話,可以把鐵罐子燒紅,可能效果更佳。”
“你為什么這個表情,不滿意?沒事,我這里還有,做一個圓環狀的項圈,項圈里側鑄上一圈尖刺,放在你想干掉的人脖子上,他們只要隨意亂動,嗯哼。”
萬年青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路德沒有停下的意思,各種他從未聽說過的刑具,殺人方法不斷地沖擊著萬年青的思維。
人最害怕的就是超出自己認知范圍的事物,他們打破人原有的認知,帶來了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懼。
精靈世界的歷史實在太過單薄,戰爭,權謀都是一種小家子氣的感覺,人在里面的參與度甚至沒有精靈的參與度高。
萬年青像是被一個全身蒙在黑霧中的惡魔按住了身子,他很想說點什么,做點什么,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硬生生等到路德說得口干舌燥又喝了一口檸檬水,才顫抖著回過神。
“你浪費了將近七八分鐘,麻衣的死活你不管了?”
路德嘴角上揚,饒有興趣地看著萬年青:“我原以為我和你說了這么多,你會明白我的意思,看起來,你不大聰明的樣子啊。”
路德用手撐著桌子,靠在萬年青耳邊悄悄地說。
“等我到玻璃橋附近你再炸好嗎?我想聽聽他們墜落時候的慘叫聲。我上次只聽到了風聲,有些小遺憾。”
萬年青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打著顫。
“麻衣遇難后,我會非常非常傷心,我的悲痛欲絕會被卡露乃和希羅娜她們注意到,她們很可能因此背負上愧疚感…你挺有經驗的,我這樣趁虛而入,是不是很大成功能得手?你說,我是不是賺大了?”
路德坐回位置上時,萬年青發現桌面上的通訊器不見了。
路德捏著通訊器的按鈕,小聲的對著里面說道:“麻衣路過玻璃橋就動手。”
“你瘋了!”
萬年青驚恐地喊了出來。
周圍的顧客紛紛轉過頭,路德卻笑著站起身,來到萬年青身邊,對著四周的顧客說道。
“不好意思,我朋友最近生活有些壓抑,情緒失控,見諒見諒”
感受著路德按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雙手,萬年青不自覺地再次想起了路德所說的那個項圈。
萬年青在等,他不信路德會無動于衷,這是路德在故弄玄虛。
他不信路德真的一點不在乎麻衣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