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整搖搖頭,“不可,他就等著我們這么做呢。還是那句話,趙王被召回朝中,既有防范之意,也是為了限制吾等。若是行漢王之事,正中他下懷,此乃下策。”
魏弘點頭道:“他將天下兵馬整合成十二衛,咱們關中子弟只在其中占三成,不足以成事。更何況,趙王在軍中威望無二,此事難成。”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這么被他一點一點的削弱咱們么。”竇瑋惱怒道。
“稍安勿躁。”獨孤整摸了摸溫熱的杯子,言道:“僅憑咱們一家難以與其正面抗衡,這次于秉鴻被貶謫,正好給了我們一個機會。”
“什么機會?”
獨孤整眸色深沉,“合作的機會。”
魏弘試探道:“獨孤兄說的是那群山東孺兒?”
“唔。”獨孤整微微點頭,“遷都洛陽,離開了關中落在了那群酸儒地界。哼,那群家伙可不愿意步咱們的后塵。”
“如何合作?”竇瑋問。
“工部侍郎位置出缺,不就是個投石問路的機會么。”獨孤整微微一笑。
言罷,竇瑋與魏弘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獨孤整接著道:“接下來的這段日子,管好各家子侄,莫要再給別人動手借口。”
“對,是該低調一段時間。”
幾天后,御史湯疾的案子塵埃落定,兇手是曹國公之子,于叔玉所為。根據于叔玉的供詞,他因此前湯疾上奏彈劾自己在長安欺男霸女心生憎恨,從而買兇殺人。事情被查出來之后長安百姓議論紛紛,緊接著皇帝下旨,于叔玉問斬,曹國公教子無方,削爵郡公,貶謫晉陽宮監督造。
對此,長安百姓拍手叫好,他們早就受夠了這群貴胄二代的欺壓,這次皇帝直接砍了國公之子,希望能讓那群貴胄二代消停一段時間。
但是在部分老謀深算的朝廷官員心中,這事兒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因為皇帝的處罰未免太簡單了些。要知道,這事兒一開始矛頭可是直指齊王,大有離間太子與齊王之意,怎么可能最后的供詞是這個,這不是搞笑么。而且于家居然沒有被抄家,只是死了個兒子,這也太便宜于家了。
于家可是關中一員,皇帝怎么可能會心慈手軟。因此,不少人心中都在猜測,應該是關中貴族某些人妥協了一些事情。能想到這一層的人很少,大多是身藏不露的老狐貍,所以這樣的言論一點沒有冒出來。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是于叔玉膽大包天,買兇殺人。
皇帝既然認了,那么他們自然也不會說什么,畢竟出事的又不是自家,何必趟這趟混水,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