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聽見皇帝知道自己籌謀造反的事情,于秉鴻很緊張,可是下一刻魏植扯上了河北招討使姜承梟,這就讓他疑惑了。
這兩者有什么關系么,如果皇帝真的知道了自己造反,不是應該派遣梁王過來把自己給拿下么。
另一邊吳伷緊張道:“敢為魏先生,梁王何時出發的?”
魏植瞥了一眼吳伷,看來于秉鴻身邊還是有一兩個聰明人的嘛。
“在我來之前,他就秘密離開洛陽了,現在應該到了河北。”
“糟了!”吳伷一拍大腿,嘴中不停說道:“如芒在背,如芒在背啊!”
于秉鴻道:“先生,可否細說。”
吳伷解釋道:“皇帝之所以派遣梁王去河北剿匪,一來是為了平定河北的匪患,二來是在我們身后牽制我們,一旦我們起事,梁王必定會率軍從河北進入并州,抄我們的后路!”
“這”
于秉鴻失聲,他終于明白了吳伷為何要說‘如芒在背’了。
吳伷急忙問道:“魏先生,朝廷對這邊有什么動向嗎?”
魏植道:“暫時還沒有,不過朝廷那邊已經派人去傳召李源回洛陽了。”
“是了。”吳伷道:“若是我沒預料錯,皇帝應該是想先解決關中,然后再來解決我們。等關中的事情解決了,河北的匪患也平了,到時候梁王大軍在后,我們動彈不得,只能聽憑發落!”
魏植對這個吳伷刮目相看了,此人之聰慧,看待事情的通透,于秉鴻不及也。
分析到這里,于秉鴻也明白了。
“世兄讓我攻打洛陽,是想吸引朝廷注意,給李源喘息的時間嗎?”
于秉鴻也不是傻子,朝廷先對付關中,這個時候他起兵,這不是逼著皇帝調轉過來對付他么。
甚至,他在猜測自己是不是被關中貴族給拋棄了,變成了一枚可有可無無的棋子。
“錯。”魏植否定,旋即道:“正如吳先生說的那樣,一旦梁王平了河北的匪患,到時候大軍在后,你當如何?”
于秉鴻不說話了,原本一盤散沙的河北對他來說自然是沒有危險的,可是梁王一旦平了河北,到時候
魏植接著道:“家主此次讓我過來就是為了把話說清楚,此次李源暴露,讓獨孤家對竇家辦事很不滿,獨孤家主說了,如果你能打進洛陽,他們會轉而支持你。”
于秉鴻沒什么動作,只是低著頭沉思。
打進洛陽?
真以為十二衛是擺設啊。
魏植暗罵一聲老狐貍。
“于兄,現在我們沒得選,你等下去,到時候腹背受敵。你現在起兵,完全有機會渡過大河,拿下洛陽。”
于秉鴻道:“魏先生不會不知道洛陽還有五十萬大軍吧,憑我手中的人根本不可能拿下。”
魏植呵呵一笑,說道:“這個我自然清楚,不過你等著吧,馬上洛陽就沒那么多人了。”
于秉鴻一怔,不解道:“魏先生此言何意啊?”
“這個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了,一旦讓皇帝解決了李源,你就插翅難逃了。”魏植看著他說道。
吳伷道:“何時動手?”
魏植贊賞的看了一眼吳伷,輕聲道:“朝廷大軍兵發關中的時候!”
旋即,魏植又道:“獨孤家為了表現自己的城意,此次拿出了五萬石糧食,二十萬錢,權以資助你了。”
于秉鴻看了一眼吳伷,后者不動神色的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了。”于秉鴻沉聲道。
旋即他們又商議了一些事情,過了一會兒,魏植便匆匆離去了。
“先生為何要我來做這個誘餌?”于秉鴻不滿的看著吳伷。
吳伷道:“魏植說的沒錯,我們已經沒得選,現在皇帝的策略很清楚,先解決關中,讓梁王側翼威脅我們,等他解決了李源,下一個就是我們了。”
“盡管如此,我們也”
他話沒說完,吳伷笑著打斷,“主公不必著急,魏植不是說了么,朝廷兵發關中啊。”
聞言,于秉鴻眼睛一亮。
是了,他就看看魏家要怎么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