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明白了,請王上放心。”
打發走柳憞元,天色已經徹底昏暗了下去。
這一天對于姜恪來說是永生難忘的,因為他背不出來,爹爹就一直站在外面等,硬等。
父子倆人都不能進食,一內一外,一個背書,一個看著天空發呆。
此刻,姜承梟只想說,‘有內味了’。
此情此景,像極了留校的小學生和他的家長。
關于最后姜恪是什么時候回去的,宮里面沒人知道,大家只知道,自從王上過問了一次上書房的事情之后,兩位王子學習越發認真,再也不敢胡作非為。
桑氏酒肆。
馬徵和桑樓再一次碰面。
“你知道么,聽說姓洪的那邊又從遼東弄來一批軍馬,有人驗過貨,都是上好的貨色,這次江南那邊的幾個商賈準備出大代價拿下。”馬徵眸子凝重道。
桑樓給他倒了一杯茶,言道:“這事情我聽說了,好像是遼東守將那邊又出塞搶了幾個部落,弄來了一些好東西。洪捌這個人,在遼東那邊頗有門路,在里面搞了不少好東西。”
“這個北晉,出塞和喝水一樣簡單,說搶就搶。”馬徵既是羨慕,又是忌憚。
桑樓不知可否,問道:“江南那邊為何要出大代價拿下,難道是北晉要對梁國動手?”
“不清楚,不過陳梁兩國邊境,近來多有摩擦,說不準是防著誰的。”馬徵冷笑道:“都這個時候了,還能窩里斗,江南佬果然都是一群目光短淺之輩。”
桑樓認同的點了點頭。
“以北晉目前的實力,唯有三國聯合才能抵抗,真不知道陳主和梁主是怎么想的。”
馬徵道:“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盟友哪有自家強大讓人安心。我準備爭一爭,如果能拿下,咱們又多了一些保障。”
“我沒意見,只是轉運的路線還需要好好商議。”桑樓道。
“不是有姓裴的小子么。”說到這里,馬徵疑惑道:“為何最近沒見他?”
桑樓嘿嘿一笑,言道:“前段時間我得知了消息,這小子因為科舉丟了裴氏的臉,現在被裴矩關在府中。因為他過了年要去聞喜縣赴任,裴矩讓他跟著自己學習怎么處理政務。”
“哦。”馬徵眼眸一亮,“如此說來,他豈不是有機會接觸北晉核心政務了?”
“我也是這么想的。”桑樓嘴角扯起一抹笑容。
“他什么時候能出來?”馬徵問道。
“只要我們想,他隨時都要出來。”桑樓十分自信道。
“好,盡快讓他出來,這次競爭如果成功,少不得要他幫助。”
“好。”
對于裴寧諳來說,桑樓和馬徵的要求,他是沒辦法拒絕的。因為雙方現在已經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方死,另一方也逃不掉。
所以,接到桑樓的消息之后,裴寧諳當天晚上就找了個借口出門去了約定好的地方見面。
隨著裴寧諳移動的,還有潛藏在人群中的眼線。
這一切,裴寧諳都不知道。
夜晚,三人在一處密室見面。
馬徵先是笑呵呵的恭喜裴寧諳因禍得福,得到了自家祖父的親自教導,惹得裴寧諳心中反胃不已。
“你們有什么事情嗎?”裴寧諳問道。
如果可以,他不想見到這倆人。
馬徵將他準備再干一票的事情說了出來。
“不行!”裴寧諳連忙阻止。
“為什么?”馬徵和桑樓同時問道。
裴寧諳咽了咽口水,咬牙道:“這次你們不能動手,上面已經知道了姓洪的暗中走私軍馬,要開始動手對付他了。”
“什么!”馬徵驚道:“你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裴寧諳嘆道:“我最近跟隨祖父學習政務,無意中看見的,你們千萬不能去。”
聞言,馬徵臉色變了又變,再三確認。
“如此說來,洪捌等人已經被北晉盯上,這次北晉是準備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是的。”裴寧諳道:“軍馬本就是朝廷查的最嚴的軍資,洪捌一再頂風作案,暴露是遲早的事情,你們不要以為朝廷的人是吃干飯的。”
馬徵微微沉默,旋即道:“好,我先觀察觀察。”
對于裴寧諳的話,他沒有選擇全部相信,但也沒有不相信,他選擇了觀望。
如果是假的,哼哼,到時候他一定找裴寧諳算賬。
如果是真的,那裴寧諳這條線一定要牢牢的控制住。